這都是申賢碩幹的。
可能是佔據別人視角,導致了自己也算半個養育者,現在的二色看見這個被親自照顧的孩子,在別扭的同時,還感覺她長得勉強合自己眼緣——
不過把這孩子當貓看,就自在多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茶褐色卷頭發的孩子抱著書,用那種冷淡的目光看著在沙發上的飼養員,三天時間是敲不開女人心裡的鎖的,即使是個小女孩也一樣,“他們不是給了你資料嗎?”
“他們哪裡會給我資料。”
申賢碩嗤笑一聲,他在多數時候都裝得和琴酒那家夥一樣冷淡,但是前不久,他確認這個公寓裡沒有安裝組織的竊聽與監控裝置,因此,也就暴露了本性。
“我是人質,”二色聽見他說,看得出來,這個貨真價實的青少年對自己的處境很清楚,“和其他組織成員可不是一回事。”
是會有這種情況。
這個世界的申氏雖然沒那麼強的力量來反抗組織,但它大抵也是個硬骨頭,黑衣組織啃不下來,又不甘心,因此,就想出了先讓申氏的繼承人成為組織成員這一辦法。
如果申氏拒絕合作,那麼到時候隨便指派一個任務,在出任務的過程中讓他這個組織成員意外死亡——
這就無法成為申氏對他們組織採取行動的理由。
那要是申氏同意了合作,那更好辦,申賢碩就不再是組織的外圍人員,他會得到代號,然後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接觸到組織的內部事物。
他、以及他身後的申氏就會這樣被組織逐漸吞食,成為黑衣組織壯大的養料。
“……好吧。”
這個女孩說,她很不情願地介紹著自己的名字:“我叫宮野志保。”
她年紀還是太小了。雖然足夠聰明,卻無法理解這個自稱人質的高大男人和別的組織成員究竟有什麼區別,只是能確定,這個家夥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姓名。
畢竟這三天以來,這個棕頭發都是用著“你”“喂”“臭小鬼”這樣的代稱來喊她。
因此,她體貼地補充了一句:“需要我把漢字也寫給你看嗎?”
“……已經認識漢字了,”聽到這話的棕頭發眼中劃過一絲驚訝,半晌過後,他說出了和冷淡模樣不相符的誇獎,就好像他是個好人那樣,道,“真厲害呢。”
他伸手,像是摸小狗的腦袋那樣,摸了摸宮野的頭。
……如果能皺眉,那麼二色都有抬頭紋了。
這個夢的持續時間實在太長,許多事、他已經從某些細枝末節的地方看出了答案。夢裡的申賢碩此時和他在現實生活中差不多年紀,但他當人質、至少有兩年,否則,手裡的繭子、身體的肌肉線條以及他和琴酒的關系,這都說不過去。
他和二色是相似、但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