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司。
這個從剛才就反複聽到的名字,用小貓爪子想都能明白,是他剛睜開眼睛時見到的那個眯眯眼孩子。
“沒有。”
蘇格蘭說。他記得那孩子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鏟子貼在腦袋上,卻一點不疼,那孩子踮得腳酸、伸得手都顫抖了,問的卻是有沒有打疼自己。
所以,那個鏟子只不過是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並不代表他們之前有過爭吵。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
手送了一塊兔子蘋果進了嘴巴裡,視線觸及到沒有關上的門,這才猛地想起來:
“啊!”
此時此刻,從未來回來的蘇格蘭、也就是現在的小學生諸伏景光,這個孩子外表大人靈魂的家夥終於記起來,自己把一個看起來不到四歲的小孩子獨自丟在了公園裡。
他的良心在一瞬間遭到了嚴重的譴責!這個男孩猛然站起來:
“我把申司忘在公園裡了!”
諸伏媽媽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但她很快鎮定下來——第一個原因是今天週六,作為休息日,雖然那個公園裡沒人,但那條去公園的路上會有許多同一街區的人員行動;第二,二色申司雖然是個三歲半的孩子,但他自己在外玩耍時基本不需要大人監視,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在什麼情況下回家。
“我要去公園找他!”景光說,他看起來要像子彈一樣沖出去。
諸伏媽媽趕緊攔下了他,道:
“申司可能和景光一樣已經到家了哦?”
“真的嗎?”
“不知道的話,直接去隔壁敲門看看就清楚了。”
這下輪到諸伏景光驚訝了。在他的印象中,長野舊宅的旁邊是沒有什麼鄰居的,更別提鄰居家的小孩子,也是因為這樣,他才同群馬的山村操相熟起來。
“欸、申司就住在隔壁嗎?”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啊,”諸伏媽媽有些奇怪,卻沒有多想,“你之前不是經常去隔壁找申司一起玩嗎?還說過希望友惠阿姨把申司送給我們家,當同一個姓氏的兄弟什麼的。”
真的假的?
很識時務地沒有繼續開口。諸伏景光努力地去回想自己上輩子七歲之前的記憶,然而那段時間像是蒙上了紗,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隔壁的鄰居光是存在就有很多疑點,他需要知道更多的資訊才行。
“那媽媽可以陪我一起去嗎?”諸伏景光說,他叉起了一塊哈密瓜,遞給了諸伏媽媽。
諸伏媽媽笑起來:
“當然可以啊,說起來,今天景光你親手做的黃瓜三明治也沒有送到申司手上吧——那可是你廢了好大力氣才做出來的,也一起帶過去給他吧。”
隔壁正在研讀韓文詞典的二色申司:又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