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是差了幾年,可嚴師出高徒,有人能在村子裡繼續當草醫郎中,那就比沒有強!
許百富的滿臉愁容,總算是打消了幾分。
看他那模樣,怕是要趕著回家,把從喻商枝這裡得的訊息,好生跟家裡人說說。
送走許百富,喻商枝看過孔麥芽新採的一些常見草藥後,洗了把手進了臥房。
屋裡坐在炕上的溫野菜聞言抬頭,“村長走了?”
喻商枝道:“走了,是想讓我鎮子上幫忙打聽打聽今年秋稅的事。”
溫野菜聞言,也放下手裡的針線筐。
“今年的收成實在歉得厲害,若非咱家現在不缺花用,我怕是都要急得睡不著覺。”
話是這麼說,可喻商枝知道,秋收那幾日,溫野菜也是真的沒睡好。
就是家裡不缺錢,也買得起糧,一年的辛勞打了水漂,這人的心裡還是不好受。
他怪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茬,趕緊換了話題,拿起針線筐裡的虎頭繡片說道:“你這幾日繡得快,眼看都要完工了。”
溫野菜用手指摸了摸那老虎頭,也勾唇道:“前日屏哥兒來時還說呢,這個虎頭怕是我繡過最像樣的東西。”
要知道,到現在喻商枝還用著他最早送的那個歪歪扭扭的錢袋呢。
這繡片做好之後,到時就可以直接縫到小帽子上,做成虎頭帽。
除此之外,懷孕這大半年裡,溫野菜也陸陸續續做了不少的小衣裳,還有小被子,堆了一整個箱子。
他素來不喜歡幹針線活,可真當上小爹了,卻也不覺得煩悶了。
說起這個,溫野菜又忍不住低頭看肚子。
“就是不知道這崽子到底哪天能出來,這快到日子了,倒有點又盼又怕的。”
喻商枝把他環入懷裡,吻了一下他的發頂。
“不必想那麼多,時候到了,孩子自然就來了。有我在,保證你們兩個平平安安。”
九月,整個壽安縣的秋糧歉收已成定局。
喻商枝帶著孔麥芽,去錢府給最近不太舒服的錢夫人診脈時,得知錢府今年的收成也格外不妙。
“聽說今年北方大旱,南方大澇,這世道怕是要不太平了。”
錢府怕是整個涼溪鎮訊息最靈通的,錢夫人都這麼說,那恐怕事實也八九不離十。
看診完畢,錢夫人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上了年紀,近來入秋後脾胃有些不和。
喻商枝開了藥方,遞給錢夫人的貼身丫鬟,前者問道:“你夫郎最近如何了?算著日子,也快要生了。”
喻商枝答道:“是,之前數了日子,左右就是這半個月裡的事了。”
錢夫人笑著頷首:“這陣子你也別四處奔波了,安心在家守著他便是。等孩子能出門了,可得抱來讓我瞧瞧,定是個很俊的娃娃。”
彼此寒暄一番,錢夫人又問了去縣城的事籌備得如何。
得知鋪面一直沒定下,她嗔怪道:“這也算是個事情?你們兩口子也是,怎麼不早些開口來問一嘴,我們府上在城裡也是有些産業的,尋一個鋪子又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