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的時光短暫,在別人家的府上,二人剋制得很,生怕擦槍走火。
沒過一會兒,有人來通傳,說是老爺和主夫請喻商枝過去。
喻商枝推測,多半是韋如墨死裡逃生,也該談談接下來如何診治。
他整了整衣裳,帶上自己的藥箱,去的路上,恰與陶南呂相遇。
“我早上才從如墨那孩子的房裡離開,脈象平穩,應當出不了什麼岔子。韋兄夫夫兩個熬了一夜,本想請你過去,我說你昨晚就身體不適,幫你推了。”
說罷打量喻商枝一眼笑道:“看來昨夜歇息得不錯。”
喻商枝赧然。
“晚輩醒來發現日上三竿,慚愧得緊。”
陶南呂“嗐”了一聲道:“這有何妨,郎中是替人看診的,也不是鐵打的身子,百病不侵。”
之後又忍不住關切道:“說來,你昨日提及自己曾中過類似的毒物,我為你把脈,觀你體質並不算多麼康健,可與昔日中過毒有關?”
喻商枝未曾隱瞞,只是將原主荒唐的行事推給模糊的意外,繼而道:“晚輩命大,倒是未有性命之憂,倒是目盲了一陣子,後來餘毒清除,也便好了,至於身子骨……確實是弱了些。”
陶南呂輕輕頷首。
“你之前剛大病了一場,是該好好休息,這年輕時若是落下了病根,老了就受罪,道理你該清楚。你若信老夫,回頭我替你好好把個脈,開個調養的方子,過去在太醫院時,這等事可是我等最擅長的。”
那些個宮裡的貴人養尊處優,大毛病是沒有的,不過春夏秋冬都各有各的養生方子,所以太醫最擅此道。
喻商枝應下,道了聲“晚輩受教”,隨後沒幾步,兩人已到了地方。
韋如墨所中之毒得解,喻商枝功不可沒。
面見過韋景林夫夫後,韋景林更是直言要好生感謝喻商枝。
“但凡是本官能辦到的,你盡可提出。”
能得堂堂知府如此誠意滿滿的一句話,任誰都要好生思索一般。
功名利祿,隨意點選一個,只要不有違本朝律法,以韋景林的地位與權勢,怕是都能辦到。
可喻商枝沉思半晌,卻只說了一件事。
“回大人的話,晚輩想在壽安縣城,辦一家醫塾。”
本朝不限民間士子辦學,哪怕只是個小小童生,只需在官府處交上幾十文錢拿一份文書,便可開起私塾。
但喻商枝乃是農籍,現為商戶,並無功名,按如今的律例,他是沒有辦學資格的。
本來喻商枝還未將此事提上日程,不過既然這會兒有擺在面前,求得韋景林許可的機會,他自不會放過。
“醫塾?此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