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眠的臉“刷”地一下白了,此刻也顧不上他不能劇烈運動的事了,拔腿就百米沖刺地往樓梯口沖!
他嗎的!!!他就說這地方鬧鬼!!之前果然是鬼掐他脖子!
他剛跑到樓梯口,正猶豫是上樓還是下樓,忽然感到肩膀上有什麼東西靠了過來,他嚇得“嗷”地一聲彈起來,轉身閉上眼,使出吃奶的勁對著那“鬼”就是一拳。
然後他就聽到面前這“鬼”發出一聲悶哼。
等下,他怎麼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
許眠小心睜開眼,就看見多日不見的青年此刻正捂著下巴,一臉委屈地望著自己。
醫院二樓的診室裡,亞米爾正坐在床邊,他的上衣此刻被高高撩起,一條長而猙獰的傷口從他的左胸處一直蔓延到小腹,而他緊實的小腹幾乎皮肉外翻,即使已經被簡單處理過了,仍在不停往外滲血,顯得觸目驚心。
一旁站著幾只醫護蟲,正在小心翼翼地為他清創傷口。
“亞米爾,我聽洛倫斯說你受傷了?”阿修爾從屋外快步走來,在看到他傷口時不禁皺起了眉,“發生了什麼?”
亞米爾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旁邊的幾只蟲子。
阿修爾立馬心領神會,對著那幾只蟲子道:“你們幾個先出去吧,我來替他處理傷口。”
等到屋內只剩他們二人時,阿修爾拿起桌上的組織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劫獄了,”亞米爾臉上神情變得有些凝重,“逃走的正是當初偷走蟲母的那兩個家夥。”
“什麼?”阿修爾有些不可思議地挑起了眉。
帝國監獄可是在星際上出了名的守備森嚴,而那兩個人被關押的地方還是隻有高階軍官才可以進去的地下水牢,周圍更是眾兵把守,是誰這麼神通廣大能在蟲子們的地盤劫人?
“當時在門口值班的幾只軍蟲全被殺了,”亞米爾眯起眼,回憶道,“現場沒有搏鬥的痕跡。”
阿修爾一邊為他縫合傷口一邊道:“他們沒有反抗?”
“沒有,或者說是沒來得及,我們後來檢查發現全都是一擊致命,”亞米爾咬了咬下唇,沉吟了片刻繼續道,“不過最讓我不解地是,那些軍蟲死後臉都被人毀了。監控也是。”
“那你這個傷又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恰好路過地牢,那人在暗處偷襲我後逃掉了。”亞米爾輕嘆一口氣。
阿修爾聽完面色也是一沉。
這件事疑點太多了。
首先,是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地牢不被發現?其次,又是誰能夠瞬息之間殺死這麼多蟲子,讓他們都來不及反抗?
有幾個異族可以瞬息間殺死恐怖如斯的蟲子,何況還是這些接受過特殊訓練的軍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