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雌蟲被他的此刻尖銳的目光看的往後瑟縮了一下,畢竟平日裡的醫師大人對她們這些雌蟲還是很溫柔的。
她不自覺吞了吞口水:“我們為蟲母大人做了檢查,發現他確實是進入了情熱期,但我們不敢貿然給他注射抑制劑,畢竟抑制劑都是為成年蟲子準備的,而他是亞成年。”
正常情況來說,蟲子只有在成年後才會迎來情熱期,許眠作為亞成年,按理說是不可能發|情的。
成年的蟲子在情熱期來臨時,要麼是在伴侶的陪伴下度過,要麼就是選擇打抑制劑。但許眠作為亞成年,並沒有與之匹配的抑制劑,何況他的身體狀況本就十分糟糕,如果貿然用藥,不知會有什麼結果。
阿修爾又拿來一個儀器,對著許眠檢視了半天後,似是怕嚇到許眠,用很輕很柔的聲音問許眠:“殿下,有沒有感到很渴?”
許眠懨懨地縮在洛倫斯懷裡,聽見有人問自己,有些茫然地睜著濕紅的眼睛,好像沒聽懂阿修爾的話一般。
阿修爾見狀,又耐心地換了一種問法:“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很想喝水呀?”
許眠聞言歪了歪頭,似乎在努力消化面前人所說的話,半晌,點了點頭。
看見他點頭後,阿修爾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喃喃道:“還好。”
在場的人皆是一頭霧水,洛倫斯一邊輕輕拍著懷裡的人的後背,一邊看向阿修爾:“什麼意思?”
“殿下只是生病引起了假性發|情,”他轉身向屋子裡其他人道,“都辛苦了,你們先出去吧。”
等揮退了眾蟲後,阿修爾才開口道:“殿下是藥物引起的假性|發情。”
“藥物?”洛倫斯皺了皺眉。
“沒錯。星際上很多人都喜歡在養的情人身上用這種藥,”阿修爾理了理一頭柔順的銀發,“我想殿下應該是在拍賣會上被人下了藥了,然後強制進入情熱期了。”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不這麼難受?真的不能用抑制劑麼。”洛倫斯看著懷裡難受的少年,有些心疼地為拭去額角的汗水。
“不能,亞成年本就不可以用抑制劑,何況殿下這麼虛弱。”阿修爾斬釘截鐵地否決了,“其實解決情熱期最簡單的方法你我都知道,但是不可能這麼做。”
洛倫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無意識地舔了舔尖牙:“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有,就是讓強大的雄性因子進入他的體內來壓制他的情熱,”阿修爾看向對面的人,“這種抑制情熱的方法你應該也有所耳聞。”
洛倫斯立刻明白了阿修爾說的是什麼意思。
每隻蟲子本身對血都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喜愛,而這份狂熱在蟲子們的情熱期尤為明顯。
一些雄蟲過分寵愛自己的雌性,就會允許在情動時的雌蟲吸自己的血。這些新鮮的血液可以很好地緩解雌蟲因發|情而帶來的不適感,同時對雌蟲的身體也有很大益處。
當然,這在外族看來是血腥而不能理解的,但在蟲子們眼裡,這卻恰恰是蟲子們表達愛意的一種最原始也最浪漫的方式罷了。
但不得不說,這種獨特的“表達愛意的方式”是很損耗元氣的,所以很多雄蟲並不會這麼做。
一個蟲子他的血統越是純正高貴,那麼他的血所蘊含的能量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