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阿花撐著眼皮揚了揚手,看著來者俯身湊近,輕輕在來者的耳邊道,“你猜。”
“好哇你,”裴安懿故作三分惱怒狀,一雙水蔥似的手撓上了王阿花的腰。
王阿花忍不住大笑起來,銀鈴一般的笑聲劃破了雪夜的寂靜。
“殿下真是小氣,”王阿花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怎的只許殿下叫我猜,不許我叫殿下猜?”
王阿花一面在嘴裡塞了一把葡萄幹,一面握著一隻毛筆,隨意沾了沾墨汁,在紙上一筆一劃地重新寫起了“裴安懿”三個大字。
相較於之前的“鬼畫符”,她現在的字不說是大有進步,至少已經能讓人看懂了。
“嗯,寫得不錯。”
“當然,”王阿花揚了揚下巴,“我本來就是照著殿下的字描的,殿下的字好看,我的字自然臭不到哪裡去。”
裴安懿笑著將王阿花的“墨寶”妥帖地收好。
“殿下。”
“嗯?”裴安懿歪頭。
“殿下,”王阿花轉動著手裡的發稍,思量著要怎麼開口。
“有話就說。”
“殿下,現在科舉,我聽聞女子也能走這條路。”
“不錯,”裴安懿將手中的紙妥帖地收在了一處盒子裡,答道,“女子亦可參加科舉。”
“那、那明年的武舉我想去試試。”
“嗯?”裴安懿揚聲,“你想走仕途?”
王阿花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想了想,又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想做個對殿下有用的人。”
“我覺得,殿下你看,要是我也在朝中,那不就能幫到殿下了。”
裴安懿挑了挑眉,知道懷裡的人又犯倔了。
上一次犯倔,她假死同自己分別了四年,這一次犯倔,自己如果放任自流,還不知道懷裡這家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殿下?”見裴安懿遲遲不說話,王阿花有些緊張地叫了一聲。
“有用?”裴安懿頓聲,“什麼是有用?”
“嗯……”王阿花歪著腦袋,想了想,答道,“就是,能幫到殿下,能——”
“要是孤沒記錯的話,上輩子你是信王的人,非但不對孤‘有用’,反倒是對孤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