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口左三寸的位置,有一根極細極細的小傷口。”王阿花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小傷口?”許言鍛沉吟片刻,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可能,然後她突然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王阿花,“可是梅花樣式的?”
王阿花輕輕點頭。
“梅花針?”
“什麼針?你們在說什麼?”一旁的張沁沁忍不住插話。
許言鍛搖了搖頭,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飛針殺人是江湖上很常見的手段。但這梅花針卻是一脈相承的獨門絕學,尋常的飛針只能十丈之內致人於死地,而梅花一脈,能在百步之內殺人於無形。”
“又因為這針孔極小,所以……”許言鍛的聲音漸漸低沉,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你們是說,那莊亦之不是死於毒酒,而是被一根針給紮死了?”張沁沁探頭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猜測罷了。”許言鍛負手而立。
“莊亦之屍體已焚,死因是何,恐怕已經無從查證。”王阿花擺了擺手,“不過,若要救殿下出來,我們不需要去查明真正死因,只需要證明……證明莊亦之有可能死於毒針。”
“這針孔到底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將其做成莊亦之的死因。”
……
太和宮內,夜色如墨,裴安懿獨自一人坐在寬敞的大殿之中。她身穿一襲淡雅的宮裝,眉宇間透露出一股平靜。燭火在她纖細的指尖下輕輕搖曳,彷彿隨著她的思緒而舞動。在她面前,一名身著黑衣的暗衛正單膝跪地,恭敬地向她彙報著最新的情報。
新帝雖然將她軟禁在這華麗的牢籠之中,但他的本意並非要取她性命,而是想透過這種方式削弱她的勢力和銳氣。裴安懿深知這一點,她並未因此感到絕望,反而在暗中繼續指揮著自己的勢力。她的資源依舊在運作,她想要見的人,透過巧妙的安排,還是能夠見到。
裴安懿投入大量銀兩,秘密組建的暗網和暗衛組織,經過大半年的精心籌劃,如今已經初具規模。雖然進展緩慢,但每一步都走得紮實而穩健。
“燒了?”裴安懿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你是說,屍體不見了,死無對證?”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是的,殿下。”沈蝶的聲音有些顫抖,她面對的這位女子,雖然很少顯露出明顯的情緒,但她的平靜卻更讓人感到不安。沈蝶深知裴安懿的威嚴,不怒自威,正是她最令人敬畏的地方。
突然,殿內傳來了一聲幾乎聽不見的輕笑,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死無對證?”裴安懿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那邊的事情倒是變得簡單了。”她輕輕撥弄著燈芯,燭火變得更加明亮,映照出她那不施粉黛卻依舊美麗的面容。
朱唇微啟,她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給他造出一個死因來。”
殿內的女子,不著任何釵環,卻自有一股高貴的氣質。她的唇色自然紅潤,無需任何修飾。裴安懿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三日後孤便會出宮回府,孤要你組織一場刺殺。”裴安懿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殿下想去刺殺誰?”沈蝶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