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宴請有著十分嚴格的檢查,身上一概不能帶兵器,就連鋒利一些的簪子都不能戴,女眷們的頭上要麼是玉簪要麼是木簪。若是帶了兵器便會以謀逆論處。
若是她身上的這把匕首被搜了出來,那便是百口莫辯,連她都保不下她,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後果!
“你——”裴安懿四下掃了掃,沒看到有什麼人路過,壓低了聲音,“你這是如何弄進來的?”
作為一個殺手,王阿花自有一百種將兵器藏在身上不被人發現的法子。但眼下顯然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
王阿花含糊道:“殿下戴著防身罷。”
“孤用不上。”裴安懿頓了頓,道,“再者,你不是還在外面守著孤嗎?”
“殿下,”王阿花想了想,“自古殺招只在一瞬,我雖在外面守著殿下,但到底有趕不及的時候。”
“帶上吧,就當求個心安。”
“再者,殿下放心,沒有人會來搜殿下的身,殿下身上就是出現了這把匕首,大家也會說是有人栽贓殿下”
王阿花不懂朝堂,但活了兩輩子,她懂人心,再不長眼的人都不會來搜堂堂長公主的身。
昭明樓一共兩層,裡側自己稍微弄出點聲響,便會叫人聽到,裴安懿覺得面前的人實在是多慮了。
但畢竟是關心她,裴安懿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領了這番好意,道了句:“孤知道了。”
王阿花抱胸守在昭明樓的入口,閉眼凝神,看似是入了定,實則是在凝神聽著樓裡的動靜。
樓中並無異樣的響動。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樓中還是無半點異樣的響動。
王阿花皺了皺眉頭。
不對勁。
人走路重些的腳步聲,喝水的動作大些時瓷器相互碰撞的聲音,還有她家殿下走動時身上環佩相撞的玉石之聲……這些她都沒有聽見。
而以她的耳力,不該聽不見這些。
如此安靜,王阿花懷疑此刻昭明樓裡面並沒有人,但她用輕功繞了昭明樓一圈,卻又發現小小昭明樓,並無別的出口。
心下哪怕已經升起十二分的狐疑,而王阿花欲要推門而進的手在門口一滯。
她其實沒那麼自信的。
她沒那麼自信,沒自信單憑自己的耳力便判斷情況不對。
要是自己判斷錯了呢,要是此時此刻自己進去撞破些機密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