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完課程的學子作鳥獸狀從教學樓裡一湧而出,程濯被人群推搡著來到操場。
夢境也由此開始變得扭曲又離譜。
他發現自己寸絲不掛地站在跑道上,羞恥感從腳底心傳到了天靈蓋。
他的父母站在跑道的另一頭,齊齊扭頭看向他。
程濯想抬腿往他們懷裡跑去,父母卻只是面無表情地張了張口,說話聲像卡頓的磁帶一樣滋滋啦啦的。
程濯一邊跑一邊哭,風把霧氣吹到他的面前。
直到這個時候,他終於聽清楚了父母的話——
“你這個變.態玩意兒,不配當我兒子,滾出去!”
“小濯,告訴媽媽……你到底怎麼了?媽媽給你跪下來了……”
程濯痛苦地捂住耳朵,失聲尖叫。
然而刺耳的嘲笑聲仍舊此起彼伏。
“可憐的小家夥,你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啊!”
<101nove.ity over’這個概念嗎?”
“我現在開始有點同情你了。”
“肖宇航他是不會愛任何人的,他愛的永遠都只有他自己——”
肖宇航!
對了,他還可以找肖宇航問清楚,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
程濯燒得神志不清,迷糊間翻到了床櫃前的手機,憑藉著最後的意識撥通了電話。
話筒裡傳來冰冷的嗓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是了,他想起來了,肖宇航去虯城了。
正如段寧說的那樣,最後他還是選擇陪著初戀回美國,開啟新生活。
原來如此。
兜兜轉轉,自己終究還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