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話,孫任心裡一驚,“你怎麼知道?”
“煙灰缸裡有他的煙,他只抽那種煙。”馮嘉玉淡淡回答道。
煙……
像是記憶複蘇般,薄荷味道在孫任的口腔裡重現。
聽見馮嘉玉如此瞭解淩風的口吻,籠罩在他心裡的煩悶更加濃烈,他更討厭那個薄荷味了。
“你跟他……”孫任頓了頓,說話都沒有了底氣,“是什麼關系?”
馮嘉玉語氣平靜,面無表情回答道:“他算是我老闆。”
“老闆?”
馮嘉玉點了點頭,“我的經紀合同簽在他公司。”
“就只是上司?”
孫任有些懷疑地對上他的雙眸。
馮嘉玉望向他的目光裡帶上了淺淺的笑意,“那你覺得,我跟他是什麼關系?”
似乎很好奇孫任的反應,他邊說邊俯下身子,手肘撐在孫任的腦袋旁邊,吐息輕輕撲在他的臉上。
孫任有些受不了如此近的距離,下意識躲閃著他的視線。
他想要直截了當地開口問:你們以前有沒有在一起,你喜歡他嗎?猶豫片刻後,說出口的話又拐了個彎兒。
“他說那個公司是專門為你開的。”
馮嘉玉目光沉了沉,簡單說了個“嗯。”
孫任手指勾了勾被單,“為什麼?”
他私心想要留給自己一些緩沖時間,就算兩人之間真有什麼,他也希望馮嘉玉能說得不要那麼直接。
馮嘉玉撐起身子,重新靠坐在床頭,孫任心髒因為緊張胡亂跳動起來。
“他想讓我去拍部電影,我不願意,他死纏爛打。”
“然後呢?”
“然後他就跟我簽了不平等的協議,那個公司就是這麼來的。”
“不平等的協議?”
馮嘉玉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淺笑著說:“嗯,在收入比例和工作的選擇權上,向我傾斜了很多,我有很高的自由度,我也是他手下唯一的藝人。”
“他怎麼會願意讓步這麼多?不是一般都把藝人當搖錢樹嗎。”孫任反問道。
“他不在乎那些錢,他家也不是一般的家庭,況且……”馮嘉玉停頓了幾秒。
“他當時太想拍好那部電影了,我也算是利用了他的不擇手段,故意提了苛刻到不現實的條件,他也答應了。”
孫任想起了淩風腦袋上的傷疤,“所以那個電影,真的是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