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了,晚安。”終究原堯還是沒大沒小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對面迎上程屾的注視。
她沉默一會,問:“你想和我媽說兩句?”
程屾搖搖頭,嘴唇動了動還是再一次問道:“你卡學歷?”
……
“不卡,我媽那個圈子幾乎就是這類人,你讓她給你找個碩士無非也就她的學生,現在能入了她的眼的要不就是後續讀了博的要不就是出去混得還行的,再找不出第三類人了。”
“像你這個年紀本科剛畢業的她都覺得我佔人便宜,當然是往大了找了。”
“這個話題解釋清楚了嗎?以後可不許再問了。”原堯有點無語地解釋著,然而對面程屾的表情卻好似還是持保留意見,也不知怎的她腦袋中好像閃過一道光。
她皺著眉問:“你該不會覺得我之前沒把你的話當真是因為你那時候只有高中文憑吧…?”
問出來的話她自己都沒多少底氣,程屾也是一懵,然後淺淺嘆了口氣,答:“不至於。”
原堯的腦迴路有時總是過於奇怪跳躍,這種情況從她十幾歲開始一直持續到如今三十幾歲,不出意外估計能帶去地下。
晚上二人鑽進剩下沒參觀過的最後一間房,屋內除了一張地毯和一架矮圓幾外沒有其他。
——當然,如果四面放滿近二分之一的酒櫃不算在內的話,的確是這樣。
小圓幾上擺滿了一個個小吞杯,程屾家不像自己家一樣有各式各樣的專門用來喝不同酒類的杯子,原堯退而求其次,懶懶坐著等程屾給她調一些奇奇怪怪的酒。
是說她的前半生是真的過的挺舒服的,但和程屾待一塊她才真正感覺一絲享受生活的味道。
人原來真的是可以活著享福的。
“昨天,嗯現在該說前天,思悅說你要做進組準備?說好哪天去了嗎?”
程屾倒酒的手一頓,不說話。
“既然說好了就去唄,你準備進組我準備新專,有空的時候我就去探班看你。”
程屾還是沒說話,自顧自地倒酒,然後慢慢喝著。
原堯回過味來,眨眨眼問:“是你自己脾氣上來去找人水導聊的,思悅還說你當時的態度是隨時可以進組恨不得當時就投入工作,人家才就近直接安排的,怎麼現在裝啞巴不說話了?”
大概是沒想到思悅會說的這麼細致,原堯又模仿得這麼惟妙惟肖,程屾失笑,答:“早上才同意和我在一起,晚上就讓我走,原堯你太壞了。”
“這也是我壞?沒良心,哎!”
原堯被他說笑,然而沒笑兩聲就被程屾過來打橫抱起,雖然知道程屾不會摔了她去,但還是伸手環住程屾的脖頸,聽他赤腳走在屋內沒發出一點聲音。
“你們年輕人都是這麼咋咋唬唬的是要幹嘛?”
“嗯。”
程屾嗯了聲,微微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原堯本來還沒反應過來,待他這一動作之後才突然回味過來,像是一隻炸毛的貓摳住程屾的肩膀抗議。
“什麼‘嗯’?!不是我說程屾你有點太少兒不宜了!”
後面的聲音陷在柔軟厚實的床單裡,一下被吞沒了尾聲,隱約似乎還有悶悶的幾聲罵聲傳來,卻因為良好的隔音被關在了臥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