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燭光搖曳著生命,陸瑤鈴躺在龍床之上,眼神有些迷離,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了些許緋紅,淩淵褪去華服,洗淨手臉,緩緩地走了過來,陸瑤鈴聽著腳步聲,趕忙閉上了眼睛。
“你先歇息吧。”
什麼?她還沒反應過來,淩淵就走出了寢宮,她坐了起來,望著離去的背影出神。
淩淵揮退了侍衛,獨自一人在偌大的皇宮踱步,今夜的月亮有些羞澀,藏在烏雲後邊不敢露面,宮裡的燈光早就滅了,到了該就寢的時候了。
突然,他目光淩厲地瞥向一旁的角落,那裡灰暗不易察覺,卻被他精確地捕捉到了一抹寒光。
霎時,一道銀光勢如迅雷般沖向他,他側身閃過,拔出腰間佩劍。
淩淵的佩劍名叫長生,向來乃天子佩劍。
不料周遭又殺來一個刺客,劍刃毫不留情地劃過他的胸口,血花飛濺。
“啊!”一道尖利的女聲驚叫響起,幾人均是一愣,原來是陸瑤鈴在一旁驚呼。刺客見情勢不妙,當即想跑,卻被因叫聲驚動而來的侍衛追趕。
淩淵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那道傷口有些深,他的胸前已經是一片鮮血淋漓。陸瑤鈴趕忙走過來扶住了他,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寢宮。
“陛下怎麼傷的那麼重!?我這就去叫太醫。”
“不可。”淩淵一把拉住了正要去叫人的陸瑤鈴。他的發絲被血與汗水浸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唇瓣已經慘白,連聲線都有些尖銳。
“為什麼啊,你這樣下去會死掉的。”陸瑤鈴焦急地看著淩淵,連什麼禮法也顧不上了,找來溫水和毛巾。至少需要做一些簡單的處理,她想。
“你別捂著,我幫你擦擦。”
淩淵已經有些脫力,卻在這時死抓著自己的衣襟不放。陸瑤鈴焦急心切,竟然直接扒開了他的衣服。
她愣了一下。
他的胸膛沒有一般男人的寬闊,這也就罷了,可這兩團明顯的隆起是怎麼回事?
淩淵面色有些許凝重,他掩了掩自己的衣服,陸瑤鈴反應過來,掰開了他的手。
“那個,陛下,我先給您處理一下。”陸瑤鈴用溫水擦著血跡,卻止不住往外噴湧的血液。
“去太醫院尋止血散,快。”淩淵顧及不得自己的秘密,陸瑤鈴趕忙應下,太醫院就在她寢宮附近,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卻依然驚動了留守的宦官。
她找來了止血散和紗布,一股腦地往淩淵的胸口上撒,再用紗布牢牢地纏住。
外面有些聒噪,皇帝遇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宦官宮女紛紛跪倒在大殿之前請罪。
淩淵有些煩躁,讓陸瑤鈴去傳他口諭,恕他們無罪,這場鬧劇才算結束了。
陸瑤鈴還愣在剛才看到的景象之中,現在不免有些尷尬和好奇,她看向一旁默默無言的淩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