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只見那蟒大老爺一聲驚天泣地的嘶鳴,在濃雲墨染之間搖頭一晃,顯出九丈真身,蛇尾上翻下甩,旋舞如鞭,狐十六爺也不甘示弱,縱身躍起高空之中,俯沖而下之際,變成六長狐身,五尾時攏時分,躲開呼嘯的蛇尾後,一雙利爪緋光流彩,抓在那蟒頭之上,瞬間破皮開肉,鮮血橫流。
蟒大老爺本就怒鬱心頭,這一廂拼鬥又是在眾多小輩面前,頓覺失了顏面,長身猛然豎起,張口血盆大口對著狐十六爺的脊背噴出一口紅棕色的毒氣,來不及躲閃的老狐妖脊背上濃鬱光亮的長毛瞬間禿掉了一大片。
“好,好,蟒老大,你無情可就別怪老弟無義了”狐十六爺也是怒上心頭,登時在半空中翻轉幾下,身姿靈活輕巧,踏著雲霧往來如閃電般,繞在蟒大老爺的蛇頭之上就是一頓飛爪鋼撓。
蟒大老爺身體龐大,速度不及他快,頭頂的兩顆宛若燈籠般大小的蛇眼明顯視野有限,瞬間在狐十六爺的強攻之下,掛了彩。
頭脊之上大片的蛇鱗剝脫,長長的口子鮮血淋漓,縱橫交錯,粉嫩的蛇肉自撕裂得傷口中翻出,連帶著一層薄薄的乳白色的筋皮也被撐開,痛的幾乎發瘋了般,開始胡亂的噴毒灑霧。
祝藝菲看的清楚,雖然在外表上是狐十六爺佔了上風,可那一口毒氣的力量非比尋常,光禿禿的狐背之上已經焦黑一片,甚至還在緩緩的擴散,一叢叢潔白的狐毛不斷的脫落在半空中,被那妖氣席捲成的罡風吹散,宛若天女散花般,飄飛在四野之上。
而那蟒大老爺雖然受傷嚴重,卻大多都是皮外傷,對於精怪來說,皮外傷根本算不得傷,道行高的頃刻間就能修複,道行低的兩三天也就複原了,只是不曉得這狐十六爺的狐爪上有沒有毒。
正想著,那狐十六爺最後一個縱身,瞬間躲過十幾重蛇尾的攻擊,直接鋪在了蟒大老爺的脖頸上,張開尖利的狐嘴一口便咬了下去。
那狐牙潔白瑩潤,偏繞著濃黑色的液體,不用說,這一口是種下了狐毒的。
“你個狐貍崽子,居然敢玩陰的”費力甩開狐十六爺後,蟒大老爺收回獸態,一手捂住脖頸上的傷口,濃黑色的血液不斷從指縫處溢位,臉色看起來極為疲憊。
“蟒大老爺先動的手,怎麼了?打不過就開始講道義了?”狐十六爺也收回本態,腦瓜頂上的頭發禿了一片,地中海的發型配上那圓潤得白臉,怎麼看怎麼嬌憨。
蟒大老爺不說話,一雙眼冷冷的盯著狐十六爺,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口腔內發出咯吱咯吱磨牙的聲音,不用說這是恨急了的表現。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好好玩”半個蛇身的呆傻少年突然拍手笑叫道,祝藝菲看著他那腦殘的模樣,登時有些哭笑不得,你老爹都被ko了,你居然還拍手叫好,看來這家夥除了交配時不傻,其他方面真是不敢恭維。
雪小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這一笑,那些狐族的子孫們也跟著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霎時那端坐在黑雲之上的蟒大老爺臉色愈發難看。
雙方正僵持著,忽然天邊又飄來數朵黑雲,急速飄近後按落在地,黑霧散開,只見是三個青衣白臉的英俊少年,見到狐十六爺後彬彬有禮的道:“家師讓我等前來賠禮的”
狐十六爺一見三個少年,臉色緩和了幾分後笑道:“三位童子真是客氣了”
三個少年拱手施禮後,最後方的兩個少年相繼開啟手中託著的錦盒,霎時間花光漫天,淩霄而上,碧雲遮月,五彩相交,美豔異常。
狐十六爺笑道:“蟒八爺客氣了,狐家與蟒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不過是小輩們不懂事,我十六爺與蟒大哥只是友好的切磋切磋,如此貴重的禮物,恕不能收”
“狐十六爺莫要推辭,家師說這是求親的聘禮”為首的英俊少年道。
“哦?恕老朽不能參透話中之意,還請明示”狐十六爺笑道。
“家師說此事雖起於誤會,不過願意奉此二樣寶物求去狐家七女,以結狐蟒兩家百年之好。”為首的英俊少年施禮道。
“蟒八爺是誰啊?派這三個人來什麼意思”祝藝菲覺得有些不太妙,問雪影道。
“已經飛升的蟒仙,是蟒大老爺的八叔叔,妖仙蟒居三百六十七位,看樣子,是來我狐族逼婚的”雪影道。
“我不嫁,誰要嫁給一個傻子啊”雪小七突然站出來,對著那三個童子怒道。
“小七,不得無禮”雪影見自己的父親狐十六爺面色難看,急忙拉住小七的手腕,那呆傻的蟒少年一見小七,登時流下兩串列埠水,咬著手指,擺起的蛇尾腹下朝上翻開,露出那粉嫩的不可描述之處,登時嚇得一眾狐女羞遮粉面,齊齊呸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