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焉能保證此事萬無一失?
假若此中真有些絲紕漏,顯真顯直兩人躲在各自廟系之中,總能借各自廟系抗禦三清之足死劫一二,或能得一線生機,為天下道脈續下一縷香火。”鼎靈神色一正,仰臉看著蘇午,如是說道。
聞聽其言,蘇午終未再言其他。
蘇午目視腳下雙峰並立的‘真閭山’,一道道紫金脈絡覆蓋真閭山,無數山洞廟系便在這諸多紫金脈絡環繞簇擁之中。
諸道紫金脈絡及至它們簇擁的山洞廟系,共同構成了‘閭山神譜’,亦即‘后土血脈’。
“此前開闢‘閭山神譜’,便是借后土血脈與三清之足相互牽制的契機,順勢而為。
那時的后土血脈,與三清之足已有相互融合的趨勢。
如今經歷百千年光陰,及至代代閭山弟子接引神譜之中大道神韻、紋韻修行不輟,三清之足與后土血脈的融合越發明顯。”蘇午神色嚴肅,同身旁鼎靈說道,“而今我要併合‘閭山神譜’,亦亦相當於要將后土血脈加上‘三清之足’的一部分一同容納在身。
以我如今底力,併合后土血脈自然不在話下。
哪怕再加上三清獨足,我亦能將之勉強容納、‘消化’,但融合層次再多一分,我便承受不住,屆時必然變數叢生。”
這時,蘇午目視鼎靈,肅聲道:“是以,我想請師妹亦容納‘三清之足’一部分。”
鼎靈與蘇午相視,眼神坦然:“以我底力,便是容納‘三清獨足’,也絕難做到。
但師兄既對我有這個要求,那我萬死亦要一試。
只是,一旦我容納‘三清獨足’失敗,三清之足都可能借勢而復甦,屆時變數必然更大。
師兄可曾想好,如何應對這更大的變數?”
“以師妹而今修行,縱只是容納三清一隻足掌,亦必身履死劫之中,此是必死之局。”蘇午笑了起來,如是與鼎靈說道。
鼎靈一聽他的言語,頓時想到了甚麼,目光微微發亮:“師兄欲傳我茅山巫的‘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法?
以‘生死’來做設局?”
“有何不可?
一招鮮,吃遍天。”蘇午道。
鼎靈點了點頭,但隨後又搖了搖頭:“師兄欲在陶祖壽元臨近之時,以陶祖之死來做局,並且就此以做了諸番安排,諸般人手皆已安插了下去。
如今又要我首先以此法來容納三清獨足,渡過一重生死劫關。
這般作為,如何能遮瞞得住‘有心人’的眼睛?
屆時,他們或許會以我之死劫來做文章,如此反倒令師兄陷入進退失據的境地之中。”
“我正要他們來以此作文章。
對此正求之不得。”蘇午搖了搖頭,認真與師妹說道,“師妹只要告訴我,能不能幫師兄這一個忙即可。
此中兇險重重,稍有差池,死中求活便會變成‘速死’了。”
鼎靈抬眼正視蘇午的雙眼,鄭重點頭:“我先前便已表明心意——師兄既有要求,我縱萬死,亦要一試。”
迎著師妹那雙眼睛,蘇午晃了晃神,即向鼎靈稽首行禮,低聲道:“我先前欲以‘后土血脈’來做陶祖壽限將至之時的‘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