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煅燒爐旁,蘇午的心神聚集在爐內通紅的焰火上,集聚在漸漸被燒得變色的刀身上。
‘覆土燒刃’這個步驟,最為耗費心神,
亦最關鍵。
要時刻注意不能令火焰將刀身上的‘刃土’燒掉,關注刀刃被燒出的彎度。
刃土被燒掉,刀刃被高溫裹挾,則可能導致刀身變脆,一斬就斷,也就成了一把廢刀!
彎度稍大一些,尚可以調整。
若彎度過大,則完全無法調整,整根刀條同樣不符合人身使用習慣,也是一把廢刀。
蘇午時刻運用‘心之鍛’,
在這鍛燒過程裡,其實如魚得水,根本不會讓火焰對刀身的塑造‘過了頭’,
但他現下忽有所悟——有時候,最精確的控制或許可以得到最工整的器具,卻無法令器具更進一步,獲得某種‘匪夷所思’的加持。
此種‘匪夷所思’的加持,
就像詩人的‘妙手偶得’,像畫家的‘神來之筆’,
蘇午當下就是嘗試著以自己的心神,
感應所謂的‘天地的心神’,
試圖走入‘天人感應’之中,賦予手中的作品更特別的加持。
所以,
他稍稍寬縱了火焰對刀身的塑造,
方才更是憑著自己的理解,對刀胚進行了鍛打。
夾起刀身,
淬火冷卻。
修形,
研磨。
最終,明晃晃的刀條出現在蘇午手中。
這根刀條只要進一步加裝刀柄、刀鞘等物之後,就是一柄真正的太刀了。
“已經鑄造出來了嗎?”
“阿布,能給我看看嗎?”
“讓我看看吧,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