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言兩語作了解釋,“我們是娃娃親,自小就有婚約,不過她從來不知曉。”
她的確不知道。
天桁眸色淡淡,她非但不知道,還把自己給忘了。
沒有記憶的女孩兒活的純真快樂,可唯獨不懂情愛,也不明白他的心。
頭一回天桁覺得自己一開始封印女孩兒的記憶是不是就錯了。
不該封印她的記憶,縱使她與他唱反調,縱使他們關係會很糟糕,也好過於現在,她懵懵懂懂出來招了旁的人。
男人的手輕輕落在女孩的發頂,神色不明。
天桁眼裡的情緒厚重如墨,司徒景看得分明,內心並不是滋味,眼前的姑娘與他原來並不是有緣分,反而是有緣無份。
司徒景無意插手別人的感情,但又對自己的心思感到羞惱。
女孩的一顰一笑印刻在了腦海裡,他動了情。
僅僅只是一晚上的接觸,他對這個來歷都不太明確的女孩子竟是動了情,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
家族責任和情愛而言,他分得清孰輕孰重,他慶幸自己還未陷得深,就及時收住了心的同時,又有些遺憾,往後怕是再難遇見她這般的女子。
兩個男人一言未發呆到了天明。
畫舫裡的客人漸漸散去,留下不多的食客,有人上前來問他們的去意,兩人倒是不約而同地答了情人島。
情人島也有男人,這艘畫舫多年來不但提供自己的生意,有時候還幫忙做為島裡的交通工具,給外出的島民提供回程的便利。
本在出事之前,一直都有規定的船隻來往情人島,後來出事之後,就沒人樂意開船了,如此一來,搭乘畫舫的島民就多了不少,畫舫也因此賺了不少車費。
自會是不會拒絕到嘴的生意。
只是最近畫舫生意背後的真相因著畫舫的得意忘形露了些許馬腳,畫舫的主人為了掩飾,每每都要盤問在船上逗留的客人。
以防有官府的人上了船。
可他們並沒有想到,官府的人不屑於搭理他們,而江湖之人卻是盯到了他們的頭上來。
聽了他們的解釋,小二點頭哈腰溫聲說了抱歉,神色輕鬆地退了下去。
船帆呼啦啦升起,大堂內部的小臺歌姬已經盡數退了下去,似乎是回了房間,除了堂中有些許食客也像他們一般還坐在座位上吃著點心聊天之外,其餘多餘的人漸漸地都不再走動,似乎像是忙碌了一夜都疲倦了,回屋休息去了。
畫舫輕輕搖晃,一股略有些腥味的河風飄進來,船開始動了。
不急不緩,目的地卻是十分明確。
青億睡得很香,直到太陽灑在了甲板上,才醒來。
歪著頭睡了一夜,剛抬起來的時候十分不適,讓她搞不清楚今夕何夕,眼眸微抬,瞧見男人的臉,“桁……”
只說了一個字,便迅速收住了嘴,她腦子漸漸清明,被自己的嘴巴嚇了一跳,方才她以為自己還在十三重天,險些就要將舊時的稱呼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