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輕默默攏了攏胸前的錦被。世間真的有暗湧千重。而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初生牛犢。
身子很快就好起來,出門閒逛的時候,跟同樣出來的沈亦蘩不期而遇。
第一次見面不用給安若輕行禮,沈亦蘩對省了一道程式十分滿意。
安若輕雖有點不習慣,也不得不施了一禮:“請沈寶林安。”
“起吧,不必多禮。”
沈亦蘩對她興趣不大,淡淡回了句便徑直向前走去。
安若輕在後頭看著她人淡如菊的背影,頗為詫異。
沈氏既沒有對落魄的自己極盡嘲諷,也沒有炫耀勝利後的得意。
甚至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並不像在看一個都得你死我活的對頭,卻像是不經意地看一個毫無干係的陌生人。
安若輕不知怎的感覺臉上熱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耳光。
沈氏的雲淡風輕,更襯托得她自己一直以來興風作浪,挑起事端,鬧得雞犬不寧,卻又一敗塗地。
自詡大家閨秀的她,這一刻感覺自己宛如跳樑小醜。
就在府裡這陣風波趨於平靜的時候,卻從民間傳進來一個更為震撼的訊息。
今年凜州、肅州、寧州三個糧食大省遭遇幾十年一遇的旱災。主要糧產地顆粒無收,更是直接導致整個淮國都面臨糧食短缺的困難。
老百姓勞作辛苦,一年到頭卻沒米下鍋,過著飢寒交迫的苦日子,大淮頗有民不聊生的勢頭。
甚至有一些地方出現了農民造反的苗頭。大淮朝廷恐慌不已,不惜出重兵鎮壓,一時還沒能形成浩蕩的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