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說完就一眼不錯地瞧瞧觀察沈亦蘩的神色,卻見她絲毫沒有波瀾。
過了很久才淡漠說了一句:“他心裡有沒有我,沒那麼重要。”
知道她倆不懂,又耐心解釋了一句:“這種三災八難日子,不會因為他心裡有我而改變。”
她把一生的喜樂交付於他。不止一次。
他始終不能護她周全,在面臨抉擇的時候,最先被放棄的永遠都是她。
如果只是一次,也許她會理解,會體諒。但她原本就是個被打進了地獄,又重新爬起來的人。
再熱的心也會有徹底冷卻的一天。終於有一天,無論元澈怎麼溫柔體貼,也再也無法溫暖到她。
情愛累人,此後不再談情愛,餘生只謀一個好出路。
又是一夜過去,淡白清透的冬日陽光照進窗欞的時候,沈亦蘩從沉沉的夢中一覺醒來,已然好了許多。
府醫又來了一趟,日常請了脈,也說是差不多好了。換了一副藥效輕點,注重調養體質的藥。
府醫走後,琥珀伺候用了早膳,沈亦蘩攏上月牙白的兔毛斗篷,抱著小辣椒在院子裡沿著院牆漫步。
北風迎面吹來,把臉頰吹得涼意津津,卻令人感覺乾淨爽利,把病中的混沌盡數驅散。
一大早就被派出去的小桐子和珊瑚回來了,碎步跟在她身後,隨著她慢慢走著,回稟著各自的事情。
珊瑚說:“按照寶林您的吩咐,王嬤嬤花錢託了幾次人,轉了幾轉,找到賈天臨同一條街坊的遠鄰,一戶姓張的人家,花二百兩銀子把宅子買了下來。”
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張房契,一張買賣契約:“喏,這是房契和買賣契約。”
沈亦蘩連忙接過來,開啟翻來覆去捏著那買賣契約的紙張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