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半夜從床上被嚴益心急火燎地拉起來,神志迷糊中嚇得夠嗆,“王爺還是王妃身體有恙?”
嚴益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說:“您老真是沒眼力見,這王府裡的風往哪吹您真不知道哇?”
“一定是王爺王妃身子有恙才請的動你不成?”
張姓府醫茫然搖搖頭:“這府裡的風,不是今日到這一處,明日到那一處麼?我怎麼知道它今天往哪吹?”
嚴益也不跟他多費口舌,直催他:“晴光閣那位小祖宗,半夜裡說是心口疼,您老快些拿藥箱跟我走!”
“晴、晴光閣?”張府醫一邊嘀咕著一邊快速收拾藥箱,心裡嚷著,晴光閣那不是一位微不足道的采女麼?
昨日傍晚還被她的丫鬟片子死乞白賴的拽過去給她看頭暈,這大半夜的嚴益竟有親自登門叫去給她看心痛。
這王府裡的風,他還真看不懂。
這麼多年了,半夜裡只給王爺王妃,小世子小郡主照顧過身子,其他人的頭疼腦熱可沒這麼嬌貴。
但是嚴益親自來請,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怠慢,麻溜收拾傢伙急急忙忙就跟他去。
“回王爺。”隔著厚重的簾子仔細把脈後,恭敬對著元澈拱手,“采女是輕微心肌受損,不傷及性命。”
“但需精心調養一段時日。倘若調養不好,落下病根,這心痛症便是要跟隨一輩子的。”
元澈沉著臉點頭,讓嚴益帶他下去配藥煎藥去了。他仰頭默默閉上眼。
馮寶林,下好狠的手。
珠兒撤下了厚厚的簾子。沈亦蘩側躺在榻上,錦被滑到腰間,扯了扯他的衣袍角。
元澈握住她的手,盡力緩和自己的臉色與語氣:“睡吧,你還發著燒呢。”
沈亦蘩雙臂一張,笑得一臉嬌憨,“殿下抱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