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膳,沈亦蘩帶著文兒、珠兒到後花園散步。
到了湖心亭時,沈亦蘩乜斜了文兒一眼,吩咐道:“口渴了,你回去泡壺茶送過來,再取些糕點。”
“是。”文兒徐徐應答,低著頭離去。
沈亦蘩緩緩坐在石墩子上,手肘擱在白玉桌上,對珠兒說:“你來,我有話問你。”
珠兒慌忙恭敬施禮,垂立受問。
“你服侍我,可有二心?”沈亦蘩垂眸問,語氣淡淡,卻把珠兒嚇得撲通跪下。
“珠兒不敢,珠兒一心為主,從無二心,主子明鑑!”
沈亦蘩沉默了幾個數,方微笑道:“即使如此,那麼你的姐妹文兒,也跟你一般忠心嗎?”
珠兒神情猛然一頓,小作躊躇後,小聲說:“珠兒知錯,請采女責罰。”
沈亦蘩佯裝驚訝:“你有何錯?”
珠兒心知主子只是試探自己。瞧這架勢,那件事她怕是早就心知肚明瞭。
“采女病中,吳采女曾經在采女的玉容霜裡放置粉末,當時不但我看到了,文兒也看到了。”
“她明知面霜有問題,還裝作不知地每天給采女用。因此珠兒認為,文兒她有二心。此前因不確定,未向采女稟明,珠兒有罪。”
“哦?還有此事。”沈亦蘩說,“那麼,為何玉容霜用在我臉上並無異常?”
珠兒說:“吳采女一行人一走,我就偷偷把那瓶玉容霜換下了。後來您用的,是新的。”
說罷,珠兒小心翼翼問道:“采女,您今日問我,怕是早就知道了?”
沈亦蘩面色緩和下來,伸手把她扶起來:“當然。我都看到了。你做得很好。”
當時,她蜷縮在床角,冷眼看著吳采女投毒,文兒明知有毒卻想拿來給她搽臉。
全都當她心智失常、人事不知,可以盡情欺辱。可見那婢子心存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