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被劈腿,現在卻成了不擇手段的小三。她只是在世上呼吸而已,難不成活著也是錯……
門口沒有遙遠的影子,她挎著小包一路小跑沖向洗手間,出來時,又碰見了遙遠。
美景為難地塌下肩膀,原來自己那麼喜歡的一個人,現在卻讓她覺得甚是討厭。她苦著小臉問:“遙遠哥哥,您放過我吧,我這讓你嚇得心一蹦一蹦的……”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
美景飛快地擺手搖頭:“不、不、不,你別亂說了,這是個錯誤的想法。這種事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生氣會影響健康,我還想長命百歲。”她尷尬地整理著自己的領口,尷尬地笑道,“那個,我今天有點事急著回家,就不跟你聊了,改天見啊!”
說完,逃也似的往樓梯口快步走去,身後有著與她保持同一頻率的腳步聲,她不敢回頭,只能硬著頭皮下樓,恨不得四腳著地地奔跑起來。
身後傳來尖銳的女聲,先叫了遙遠的名字,又叫了岑美景的名字。這是遙遠的現女友,也就是那個漂亮的校花的聲音,就算把她化成灰、拍成蒜末、切成蔥絲,美景也能認出來。
這下她更不能回頭了,可是,運氣稍微有那麼一點差。在跑出教學樓準備下臺階的時候,她踩住了自己散開的鞋帶,先以一個狗啃泥的姿態撲倒,然後從樓梯的中間開始往下滾,一直滾到底。
手肘破皮了,臉也蹭花了,膝蓋出血了,狼狽得像剛從捉姦現場跑出來的。
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能倖免,她又氣又疼,趴在地上忍不住在心裡罵娘:你們一對狗男女當我是肉包子,還是怎麼著,追個沒完。我就算是肉包子也沒包你們家的肉餡,至於嗎?
遙遠嚇壞了,幾大步跨下來,蹲在她身邊想要將她扶起來:“你怎麼樣,美景?你受傷了,能動嗎?我帶你去醫院!”
說著就要把她打橫抱起,他這樣一動,美景更疼了,齜牙咧嘴地掙脫開。她正要罵人,校花趕來了,揚手就給了遙遠一個耳光。這一巴掌真是響亮,原本因為美景滾下臺階就有不少人圍觀,現在更多了。他們就差搬上小板凳、抓著瓜子、帶上茶壺開始看戲了。
“現在你要後悔了,睡我那會兒,你怎麼沒想著自己對岑美景情深義重!你說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你當我是什麼!”
你倆慢慢打,別濺我一身血,我先告辭一步。
她捂著胳膊,揉著腰,準備開溜,卻被校花揪住包包的肩帶一把拽回去。美景因為受傷沒力氣,她這一拽險些把美景拽得摔倒,顯得她弱不禁風。
“你別走,今天讓遙遠給我個交代。”校花說。
美景無奈:“他交代他的,和我沒什麼關系。我也沒睡你,難不成你還讓我給你個交代嗎?”
校花揚起手朝她揮過來,她下意識地往後一躲,校花的手臂則被遙遠牢牢地抓在手裡:“你別動她,我先帶她去醫院,她受傷了。”
“她磕碰一下也算受傷,我為你孩子都打了,我受的傷誰管。你要是不能對我負責,當初為什麼招惹我,為什麼追我?”
美景突然笑了一聲,帶著嘲諷及不屑。
“你笑什麼?”校花問。
美景收斂笑容,無辜地搖頭:“沒笑,我很嚴肅認真的。我這麼疼,我還笑得出來嗎?”
“你剛剛就是笑了,我聽到了。”
美景只好點頭:“好吧,那就算是笑了,我沒有笑你,而是笑遙遠。他對我說的是,你主動追他、你纏著他,現在你又說他招惹你。你倆誰先勾搭誰,我不想追究了。總之,你們兩個上床的時候,他沒跟我說分手,你也明知道他有女朋友。在我眼裡,你們就是婊子配狗,我祝你倆天長地久!”
她狠狠地瞪了遙遠一眼,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胸腔內翻滾的惡心,她居然把這種人當成男神那麼多年,她看人的眼光比何培真是差出好幾個檔次!
“你們兩個以後是結婚還是分手,麻煩你們都不要告訴我。我沒那麼多時間關注閑雜人等的愛恨情仇,也麻煩你們成熟一點,不要揪著我這個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見你們的前任不放!”
可算解了半口惡氣,她扭頭就要走。校花再次過來拉她時,美景當真怒火沖天,反手給了她一耳光:“你給我滾遠一點!他不喜歡你,你就去整容豐胸,抓著我幹什麼!有毛病吧你!”
“你憑什麼打我!”校花的氣勢洶洶被遙遠牢牢控制,她拳打腳踢也無濟於事。
美景不屑一顧地揉了揉手心:“早就想打你了,打你不能白打,我得讓校友們看看,打囂張的小三是多解氣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