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晉還是答應了跟慕容珏之間的合作,不為別的,只是不想讓西涼成為東晉的敵人而已。畢竟,西涼國內現在如今不大安定,老皇帝還在尚且如此,若是有朝一日,新皇登基,誰知道這個國家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是政治上的事情,柳忘語還是樂意遵循一下“後宮女子不得幹政”這一說法,不幹涉安晉的決定。反正其實對於柳忘語來說,只要安晉不出事,其餘的就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
安晉答應了慕容珏合作之後,便是對黑衣人進行拷問,其實也算不得是拷問了,只不過是一個眼神,那人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供出的主謀倒是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不過與其說是那個腦袋裡只有女人的慕容鈺,倒不如說,是遠在西涼的,他的母親,西涼的皇後娘娘。
皇後迫害皇帝的其他孩子不算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但是像這位皇後娘娘一樣,手伸過了了個國境,還真是難得。也難怪慕容珏要在這裡找尋合作夥伴了。
“你的處境如此不妙,那個嫁給你跟著你去西涼的姑娘,以後的日子,估計也不會好過吧。”柳忘語粗略的瞭解了一下來龍去脈之中,忽然沒頭沒腦的感慨了一句。
慕容珏轉頭看了柳忘語一眼,半晌沒有說話,良久,緊抿的薄唇終於開合了一下,吐出一句話來,“暫時的。”
柳忘語只是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十分的不大相信。
慕容珏也沒有多說什麼來給自己辯解,只是在他們打算離開的時候,眉頭忽然皺起,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柳忘語和安晉對視一眼,安晉上前,將慕容珏捂著胸口的手給拿開。慕容珏今日仍舊是一襲黑衣,因此上面就算沾染了鮮血也根本就看不出來。安晉伸手一摸,果然是滿手的黏膩。
“原來你受傷了!”安晉看著滿滿一手掌的鮮血,神情有點凝重。隨後,不容慕容珏說些什麼,安晉就一把拉開了慕容珏的上衣,飛快的瞧了一眼之後,就又給嚴嚴實實的裹了回去。
顯然是既想要檢視慕容珏的傷勢,但是又不想讓柳忘語看到別的男人坦露出來的胸膛。
不過俗話說,醫者面前無性別,其實在安晉之前,柳忘語看的還真的不少。就算現在叫她給慕容珏處理傷口,柳忘語也根本就不會推辭。
但是為了不讓自己被安晉這醋壇子給酸死,柳忘語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將事情說出來比較好。
“傷勢如何?”柳忘語從馬上拿了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和紗布丟了過去,問道。
“傷口有點深,不大好止血。”安晉接了金瘡藥,轉頭看見柳忘語沒有看向這邊,這才安心的將慕容珏的衣領子重新拉開,將藥粉灑在流血不止的傷口上,然後用紗布胡亂的裹了一通,這才讓慕容珏讓衣服穿上。
“我們得快些回去了,這傷口,不好好處理一下,很容易就會感染的。”安晉扶著慕容珏起身,“你還能夠騎馬麼?”
慕容珏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著一張臉,但是瞧著人還十分清醒,點了點頭。
三個人這才各自騎了馬,慢慢地朝著營地而去。
因為柳忘語今日跟著安晉去了林子裡,劉語熙一個人不敢也不想跟其餘的人一起遊玩,所以在帳篷之中看書打發時間。看了許久覺得有些乏累了才放下書本揉揉眼,想要出去透口氣。
不過剛剛走出帳篷,就看見柳忘語和安晉騎著馬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面色十分蒼白的慕容珏。
看見慕容珏,劉語熙剛邁開的步伐就有點猶豫了。猶豫之間,人卻正好被柳忘語給看見了。
“熙兒!”柳忘語飛快的下馬,來到了劉語熙的身邊。
“語兒,你回來了啊……”劉語熙沖著柳忘語笑了笑,目光卻在最後的慕容珏身上打了一個轉。
這第二眼一看,劉語熙就覺出這個人的不對來。趕緊湊近柳忘語小聲地道:“那個慕容大皇子怎麼了?臉色如此蒼白……莫不是……你跟晉王聯手,把他給打了吧?”
柳忘語的本意是想要讓劉語熙的人悄悄的去找一個太醫來給慕容珏看看,但是聽到劉語熙緊張的撲閃著大眼睛問出這個問題,她一時哭笑不得,道:“什麼跟什麼啊?我們倆好端端的幹嘛要動手打人?”
“可是他的臉色看著不大對啊!”劉語熙百思不得其解。
“對了就是這事!”柳忘語拉著劉語熙小聲的道,“熙兒,你讓你身邊的侍女趕緊去請一個太醫來,若是太醫問起,就說是因為你昨日騎馬摔了,躺了一夜覺得沒養好。記得,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劉語熙雖然不曉得柳忘語為什麼讓她的人去請太醫,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就應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婢女。婢女會意,自然趕緊撿著沒有人的小路,小跑著就去了。
“這會兒可以告訴我了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劉語熙拉著柳忘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