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人,柳忘語還是第一次來到太子府。前幾次和安晉出來,總是去了別莊,也一直沒有機會見識到太子府的氣派。
安晉坐在馬車上,聲音毫無一絲波折的吩咐外面的車夫去太子府。這還是他首次在柳忘語的面前表現出類似於冷淡的態度,柳忘語看著他的側臉有點想笑。
——安晉這是緊張了嗎?
她不由得笑道:“你在想什麼?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早就做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這麼一晚上吧。”
安晉看出她眼神中的譏誚,伸手一攬,便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道:“嘿,女人,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都跑不了了。”
他的動作力氣很大,柳忘語雙臂被圈住,一時也動不了。她掙紮了下,沒掙脫開,便放棄了伸出手去戳他的臉的沖動,直直的盯著他:“我從未想過要跑。”
安晉滿意了,放鬆了胳膊,讓柳忘語小做活動,但等她準備坐好的時候,他又欺身上前,狠狠吻住她的唇。
柳忘語無奈。
她見過的男人有很多種,安晉卻是最符合她期待的那個人。
他冷淡,卻獨對自己溫柔。他放蕩不羈,卻獨對自己唯命是從。他有雄韜偉略,卻從來不對自己隱瞞。
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自己對他已然是情根深種。她無奈,無奈自己便這麼輕易陷入了名叫安晉的大坑。
安晉不知道她的想法,放開她,看著鮮豔欲滴的嘴唇,十分自得:“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還沒有答應你。”
“皇上旨意,不得不從。”
柳忘語扶額苦笑,算了吧。
第二日是安晉送柳忘語回的柳府,這一次他沒有在門口看著,而是與柳忘語直接進了柳府。
柳章義的臉色很難看,不僅僅是他,坐在他身邊的王氏也是面色不虞。柳忘語已經是習慣了,面色如常,微笑著走到眾人的面前低頭施禮:“女兒回來遲了。昨日見到太子殿下,小敘了一下府中生活,便沒能及時回來,長輩們肯定不會因此和我計較吧。”
不過她的笑容在別人的眼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反倒更像是炫耀及諷刺。王氏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柳知煙此時正咬著嘴唇盯著柳忘語和安晉兩個人,目光中充滿了愛慕、嫉妒、憤恨等複雜的情緒,王氏便明白了她的心思,收了目光,平複了下心情,沖著柳忘語道:“忘語,你是柳家的人,出了門便代表著柳家的顏面,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丟的也是柳家的人,想必你也不願意見到柳家被人嘲笑的結果。我們身為父母,為你指出來,也是為你好。”
哦?
這倒是出乎了柳忘語的意料了。王氏此人在她的眼中極易被挑逗得做些不合適的事情,尤其是在牽扯到柳知煙的事情上面,她的許多行為都表現得很是幼稚,不像是從大家族中出來的女兒。但是這一次,她居然會用這麼平和的口氣“勸導”自己,這幾日也是進步飛速了。
但是柳忘語也沒準備給她面子,口氣很是淡漠的指出來:“如果忘語沒有記錯的話,太子殿下還在我身邊,這麼公然在太子殿下面前教訓他人,是不是也太過不敬了呢?”
王氏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柳章義早就厭煩了這幾個女人言語之間的明爭暗鬥,用眼神示意了眾人都停下來,率先從家主的位置上走下來,撩袍跪下,給安晉施禮:“老臣見過太子殿下。”
王氏等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在後面呼啦啦跪倒一片。安晉沒有動,看著眼前的鬧劇,最佳還有點諷刺的意味:“本太子還以為,我沒有什麼存在感呢。在這裡站了大半天,連一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我。”
柳章義的冷汗瞬間就流下來了。但他不愧是在爾虞我詐的官場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面具戴的極好,就算是心中恐懼也不會表現出來。他惶恐地道:“怎敢,是老臣眼拙,一時之間沒能認出來。還請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對於柳章義這蠢事是睜著眼說瞎話的行為,安晉很是不屑,不過也沒可奈何,畢竟柳家的勢力擺在那裡,自己一時半會兒尚是沒辦法得罪。但還是忍不住心頭的不爽,淡聲道:“柳大人的確是眼神不大好使了,不過還請別放棄了治療,看錯了人可是要後悔莫及的。”
他暗指了王氏和柳知煙等人,也不知道柳章義聽出來沒有,反正是一直唯唯諾諾的承認著自己的過失。安晉也無意再多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