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柳忘語一直沒有比較好的機會邀請安晉出來,忙著和柳章義應付前來府上祝賀的人,等人走了之後還要應付柳章義和王氏,每日忙得根本是想不起來安晉。
等到了事情告一段落,她在第一時間內派望兒給安晉送了一封書信,邀請他出來小聚一番。安晉自然是求之不得,欣然前來。
此時男女管教雖嚴,但是對於已經有了婚約的男女還是相對寬容的。之前柳忘語給安晉送信都是偷偷摸摸經過安晉的人送去的,現在也沒有那麼多麻煩了,派望兒光明正大地去太子府即可,也沒有人多說閑話。
真的是柳章義想管也管不著了。
柳忘語想問安晉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在真正見到他的那一刻反而什麼話都問不出來了。
——說什麼想念,問什麼為什麼,只要此刻兩個人還在一起就足夠了。自己也很想和他在一起不是嗎?那還矯情什麼,坦誠地面對自己的心意,坦誠地說我想你了。
最後還是安晉率先拉起她的手,拉著她在街上逛了起來。兩個人安靜地走了很久,不用說話,便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心意,話語也彷彿是已經多餘了。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有多長的時間,柳忘語覺得有些累了,她很少有機會出門,更沒有機會走如此之長的路。還沒開口,安晉看了她一眼,拐進了一家茶樓。
後來?後來就發生了上述的對話。
他們兩人的位置選的極好,在一個能聽見旁邊人說話,但是卻又十分隱蔽的地方。安晉似乎很喜歡類似的地方,輕車熟路的就找見了。柳忘語的注意力全在休息這件事上面,自然也不會和他計較。
等休息夠了,柳忘語才道:“安晉,今天我叫你出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那些事對自己而言雖然已經是不重要了,但是還是想知道。
安晉也沒有隱瞞她的理由,點頭道:“忘語想問我什麼問題呢?”
柳忘語自動忽略了他稱呼上的變化,問道:“你為什麼要求你的父親讓他把我賜婚給你啊?”
安晉很自然的笑了下,道:“我和那隻老狐貍扯了很多的理由,但是最根本的理由就是我愛你,想和你相守一生。不知道這樣子的答案你滿意不滿意呢?”
柳忘語認識他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聽他直白地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內心如同喝了清酒一般暖意微微暈開,有點飄飄然的感覺。她定了定神,道:“那你和他說的理由,便是說服他的原因嗎?真是想不出來你會用什麼樣的藉口。”
安晉道:“你想知道的話,告訴你也無妨。朝堂上派系之爭已久,柳家身居要職,卻是皇後一派的人。表面上所有的臣子都要聽父皇的調動,但是派系之間彼此勾結,再加上皇後從中作梗,父皇想動一個人也是需要深思熟慮,可以說對現金這個局勢已經不滿很久了。現在將為首的柳家收在自己的麾下,也是令人安心。而最好的方式,莫過於是聯姻。”
“所以你就提議娶我為妻嗎?”還未等聽完了,柳忘語便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問道。
安晉不置可否,道:“那不過是搪塞他人的理由,忘語不開心了嗎?”
柳忘語此刻並沒有生氣,但是話到了嘴邊,眼睛滴溜一轉,瞬間就換了主意,裝作不滿的樣子嘟起嘴,道:“不——我很開心。”
說是開心,她的臉上卻是一點開心的表情都沒有。就連安晉一時之間也不能確定她真正的想法,只能是賠笑道:“反正是最後結果都一樣,何必在意其中的細節呢?”
柳忘語繼續是裝著不開心的樣子道:“可是我就是想要過程也是好的啊。”
從實際效果上來講,柳忘語相當佩服安晉的做法,用利益引誘他人的做法無疑是能用最快速高效解決問題的。換做是自己的話,自己估計也會是用同樣的決定,但是效果有沒有安晉做的這般好就是不知道了。
安晉想了片刻,有些無賴的說道:“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柳忘語差點被嗆到。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安晉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只能是又換了一個話題道:“我們難得見一次面,反正時間還早,我們一會兒去走走如何呢?”
安晉也正有此意,便道:“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將今天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現在天暗的晚了,比之前有了不少時間。我們去河邊走走吧。”
柳忘語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便聽從了他的安排。
從最開始的階段過去,安晉不像是最開始那樣一出來就抱著她,持重了不少,但是也是必須要拉著她的手。柳忘語也很喜歡這個小動作,將手放在他不算寬厚但卻有力的掌心之中,他掌心中由於常年練武而長出的繭子摸起來有些粗糙,但是讓人異常的安心。
手拉著手,似乎就可以到了永久。
護城河似乎是很深,上次和柳燕湘及安晉出來的時候,河尚是沒有解凍,現在入了春,再來的時候又是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