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將站在她身後的柳知煙拉上前,笑道:“難得的好天氣,不如知煙也一起去吧。她總是和我吵吵說想要見識下太子舉辦的詩會。”
柳知煙臉瞬間就紅了,低頭嗔怪道:“娘,你在胡說什麼呢!”
安晉的臉色仍是很冷淡,看也不看下面兩人的互動,淡聲拒絕:“不必了,我沒聽說過三小姐有特殊的才華。”
他的話說的太過直白,柳知煙的臉瞬間就白了,眼淚含在眼眶中欲墜不墜,不過身份差距懸殊,她也不敢發脾氣,只能是忍下來。柳忘語在旁邊看的好笑極了,只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還是得忍著,因此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眾人之中唯一沒有反應的就是柳燕湘了。不管這邊再怎麼鬧騰,她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同一個地方,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柳忘語對她更為警惕了。在初次接觸的時候,她就給她這個庶妹下了個“極富心機、為了上位達到了可怕的程度”的評價,她不覺得她會放棄太子這塊看起來就是十分榮華富貴的肉。不過柳燕湘沒有動,她更不可能露出破綻。
柳府眾人的反應被柳忘語皆收眼底,思考著可能的情況,她昂首淡然和安晉離開了柳府。
柳家表示要給兩人準備馬車,被安晉拒絕了,他今日也是坐馬車來的。兩人一路上無語,在她面前向來喜歡調戲她的安晉一沉默下來,就顯得氣氛有些僵硬。柳忘語有些不自然,準備尋個話題打破沉默,不過安晉的步子很大,柳忘語甚至是小跑才能跟上。如此一來,她也懶得想說什麼了。
上了車之後,子貢在外面趕車,而望兒安靜的坐在旁邊給兩人倒茶。柳忘語想了下,問道:“你今日怎麼來了?”
安晉深深看了她眼:“我以為他們請你來的時候說的夠清楚了。我想請你出去賞雪,不知道這個理由充足不充足。”
柳忘語想到之前柳府眾人的反應,笑睨他:“你太子這個身份就是個活動的理由了,你想帶人出來,沒人敢攔你,你又何必想其他理由呢?”
安晉伸了下懶腰,嘆氣道:“自從上次幽冥洞那件事之後,父皇對我的管教就多了很多。我一直沒機會出來。今日可算是抽出時間來見你了。”
說著,他湊上前,低聲道:“如果說真正的理由的話,我說我想你了行不行呢?”
安晉的氣息突如其來的就漫天籠地般圍繞在她的身邊,他身上的味道實在是清冽好聞,就算是柳忘語在現代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美男此時也忍不住臉紅,趕忙往旁邊躲了躲,好讓自己平靜下來,略有些羞惱地說道:“你在做什麼!”
雖然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早就做的差不多了,但是柳忘語還是不習慣在外人面前和一個男子太過親密。
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最為要好的望兒。
哪怕自己生在黨的關懷下長在改革開放的春風裡,時時高舉現代主義大旗。
在她死之前有句話叫做,秀恩愛,死的快。
她不擔心望兒會被秀到眼瞎蹦起來砍了自己,她只是擔心望兒這個小妮子會腦補些自己和安晉有的沒的一些事情,那她回去可要被唸叨死了。
雖然實際上望兒的心中早就驚起翻天巨浪,腦海中的小劇場開播數小時了。
忘語和太子是什麼關系?太子為什麼會突然來邀請忘語出去賞雪?說起來上次也是太子幫她解的圍那忘語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該怎麼辦才能幫到忘語?&&¥
好在她上車後一直是低著頭,柳忘語也看不出來她內心豐富多彩的變化。
子貢的駕車技術很好,柳忘語在車上也沒覺得有多麼顛簸。前世的時候,她曾經好奇坐過此馬車,結果慢不說,還顛簸到受不了,早早就下去了。見安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轉頭撩起來車簾子向外面看去。
雪比之前大了。
馬車不多時便到了地方,看樣子是城郊的某處林子,此時梅花開得正好。紅粉點點,寒香撲鼻。柳忘語不待望兒下車,自己激動地蹦下去,用力呼吸新鮮寒涼的空氣。望兒從來沒見過她如此激動,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