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於柳忘語對於太子顯得有些不敬的稱呼,猶豫了下,他還是沒有指出來這點,而是回道:“柳小姐果然冰雪聰明,主子的確是讓我告訴您點事。”
聽到這句話,柳忘語露出了副果不出其然的表情,示意他繼續,子貢便繼續說下去了:“主子剛剛看見您的庶妹柳知煙去醉紅樓了。”見她沒有反應,他停頓片刻,還是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了:“您處在深宅大院中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我們在外面走慣了,知道的自然多點,這醉紅樓,不是尋常女子能去的地方。您的庶妹,算上今天這次已經去了兩次了。”
柳忘語也不是很想讓他知道自己其實知道這醉紅樓是什麼樣子的地方,正準備開口詢問,就聽見望兒驚訝的問道:“二小姐今天又去了醉紅樓?”柳忘語回頭看了她眼,沖她搖頭,意思不必在意,這才轉回來問:“知不知道她去見的人是誰呢?”
子貢道:“應該都是李園,他是本地的一戶富商,祖上以買綢緞起家,此時在京城中正盛,當家掌櫃便是這李園道。此人性子喜好女色,又極為奸詐,名聲並不是很好。不知道柳小姐您的庶妹去見此人有什麼事。”
柳忘語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猜測柳知煙在打什麼主意了,現在聽子貢所說的,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便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能做的事自然是不多。不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自有對策,你便這麼告訴他吧。”
子貢點頭表示知曉。柳忘語突然想起來間事,拍了自己下,笑道:“剛才就想說了,結果在說別的事情就忘了。子貢,以後不必叫我柳小姐,我們相識一場也算是熟悉了,叫我忘語即可。”
子貢頓住了,不知想到什麼,臉刷地變得通紅,猶豫了半天方才開口:“柳小姐不要拿小人開玩笑了,且不說尊卑有序,而且讓小人叫小姐的閨名這種事,極為不妥。”頓了下,他又說道:“這次前來,主子還讓我告訴柳小姐,近來京城可能要發生場變動,他也說不準將來會怎麼樣,或許會有大的動蕩,也或許沒有。但希望您能照顧好自己。”
柳忘語想到了將子貢擄走的人,心下了然,道:“他倒是重情重義,請替我多謝他。”說完這話,柳忘語又想起來自己剛來這裡時發生的事情,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古怪,盡量拋去自己心頭那絲古怪的情緒,嘗試讓自己恢複平靜。子貢見她沒有其他的事情要說了,便告辭離開。
柳忘語見他打扮,知是不方便,而且自己也需去做其他的事情,便不再挽留,目送他出了院子。呆呆的站在窗子前許久沒有說話,還是望兒開口打破了沉默:“忘語又在發呆了。”
柳忘語想著早就被自己忘得差不多了的事情,許久才嘆口氣,轉過身來看著望兒問道:“望兒,剛才我所說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望兒點頭,氣鼓鼓的說道:“你也知道了自己做的不妥當了!哪有讓陌生男子叫自己閨名的?”她的面色也變得有些奇怪,狐疑的看著她,問:“忘語,難道你是……對那個男子芳心暗許了?”
這個丫頭想到哪裡去了!柳忘語瞪她,望兒見她反應以為是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不由得咬著手帕開始認真的想著柳忘語和剛才那位男子的可能性了。沉吟著道:“忘語,剛才那位男子……”
還沒等她說完,柳忘語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要多想,不要多猜。我和他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說到底,我認識他不過是因為安晉的緣故。”
望兒瞪大了眼睛,問:“安晉?忘語你說的是當今的太子嗎?聽你的口氣,你與太子關系似乎匪淺?”
自然是匪淺!初來乍到便被他吃光抹盡還稱不上是關系匪淺嗎?柳忘語惡狠狠的想著,但說出口的卻是:“只能稱得上是認識,太子什麼地位,我何德何能可以與太子關系匪淺?”
望兒安心地舒了口氣,道:“那就好。望兒雖然不懂外面的事情,但至少明白圍繞在太子身邊的爭鬥太多了。望兒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柳忘語感動,拉住她的手笑:“就知道望兒心疼我。”
望兒嗔怪的看她,卻也沒有說什麼。柳忘語悄悄的抿嘴笑,不多時她便放開了,問:“望兒,一會兒我得出去一趟,家中就得麻煩你幫我照應了。”
望兒問:“忘語這麼晚了出去,恐怕不太安全吧?”
柳忘語笑:“不安全的話扮作是男子就好了,今天我可是非出去不可。畢竟,只有今天才有好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