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忘語的聲音輕柔帶著絲絲的笑意,望兒想著之前她說過的話,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問自己這個問題,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她在第一時間內迅速答道:“望兒不知。”
柳忘語似乎是並不意外這個答案,拍了拍她的頭:“不知道也無妨。不過柳知煙去過醉紅樓這件事,你也當做是不知道就好了。不管她們如何討厭我,如今我是嫡女,在面子上她們也不能將我怎麼樣,只不過是暗中行動罷了。但是你不同,她們可以隨意處置你而不用擔心輿論如何,你知道的越多,她們越想要除去你。”
望兒在這院子中長大,多少也明白府中這些人的想法,低頭不語。正在此時,小裡端著菜進來了,道:“大小姐,菜已經做好了,要端上來嗎?”
柳忘語看了眼仍在狀況外的望兒一眼,道:“拿進來吧。你們也不用在這裡拘束著,去吃飯就好。望兒陪我在這裡足夠了。”
小裡不明白她在想什麼,但這姑娘向來聽話,進來放好碗筷之後就乖乖出去了。等到屋子中總算沒有外人了,柳忘語這才舒服地嘆了口氣,懶洋洋的伸懶腰,站起身拉望兒坐下:“在那裡傻站著幹什麼?快陪我吃飯啦。”
望兒沒有多說什麼,任由著她拉著坐下,兩人相對無言的吃著飯。這頓飯自然是比不上在煙碧院吃的豐盛,好在舒心。吃過飯的柳忘語癱在窗前,懶懶的搖著扇子,也不知在想什麼。望兒不由好奇地問道:“忘語,你在想什麼呢?”
柳忘語嘆息:“我在等人。”
等人?望兒向了下今天柳忘語的行為,不過是麻煩自己的表哥做了點事,現在還沒有過多長時間,又有誰會來這裡呢?看她笑的神秘,想來又是不會告訴自己了。望兒有點不滿的撇嘴。柳忘語看見了她的小動作,心下奇怪,問道:“望兒,你怎麼了?”
望兒埋怨道:“你說我是你的朋友,卻總是要裝得神神秘秘,有什麼事也不肯和我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也是不怕的。”
柳忘語楞,然後大笑:“望兒這是在埋怨我嗎?此事的確是忘語做的不對了。不過我說的等人,也不過是我的猜測,不能肯定。”
望兒道:“你那麼聰明,猜什麼事猜不中呢?”
柳忘語想了下,道:“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啊,要不今天也不會像你請教。我猜的準,不過是偶然罷了。”
“偶然太多就類似於必然了。”
正當兩人在屋中笑鬧的時候,窗子被輕輕敲響了。望兒奇怪道:“這是誰啊,不敲門偏要敲窗戶,真是怪人。”
柳忘語整理著自己笑得有些散亂的發鬢,起身道:“不論是誰,見見面就知道了。”說罷,她頓了下,朗聲向窗外道:“屋內並無外人,閣下自己進來就好了。”
語罷,就看見門被推開了。柳忘語看著走進來的男子也不禁訝然,此人身穿墨色長衫,上面是精緻的百鳥花紋,氣質清雅高貴,雖然與當初相見之時有了很大的區別,但是柳忘語自然是沒有忘了這個人,挑眉問:“子貢,你怎麼來這裡了?”
子貢向她施禮,然後才立起身回道:“主人有事要我告訴柳小姐,其他的人不放心,便將我派來了。”
柳忘語想著安晉,道:“我猜到他可能會派人來,沒有想到是你。前段時間你剛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也不在府中養傷,四處亂走可是不利於養病。”她頓了下,打量著子貢,問:“近來身體怎麼樣?有好些嗎?”
子貢感激道:“多謝柳小姐關心,小人身體壯實,主子又四處給我尋找藥方,如今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聽說當日我受傷,還是麻煩柳小姐救了我。”
柳忘語這才放下心來,一邊神遊天外的想著古代的藥有的也挺管用改日應該要來藥方研究一番,一邊對子貢說道:“今日見你,倒是與之前相比有了不少變化,最起碼我剛開始差點沒認出你來。”
說到這件事,子貢也有點不好意思:“子貢隨主人多年,其他本事不是很強,但需要經常變化身份保護主子,出入於各個府宅慣了,多多少少有所改變。沒有想到還是被柳小姐認出來了。”
柳忘語稱贊道:“不,這點你做的確實很好。”不過見天色已經漸漸有些暗下來了,她開口問道:“安晉派你來準備我說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