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看著頭皮發麻,眼光四處遊離的打量周遭的環境,搜尋著突圍的可能性。
幾秒之後,我是真的哭了,因為我悲催的發現距床一米開外的部分完全隱於黑霧中,甚至若有若無的流動著黑色的纖維。
我心底徹底毛了,若是連白姥姥都擋不住他們,我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一個淬了冰似得聲音率先打破沉寂,那身穿白袍的鬼影輕啟唇瓣,頗為禮貌的開口道:“夫人,無需驚慌,如今我們既然是夫妻,為夫定會護你周全。不過,若是你想要毀約,就不會這麼和諧了......”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咬著嘴唇不吱聲,這應該算的上赤裸裸的威脅了吧。
那男鬼並不在意,自顧自繼續道:“為夫叫秦天朗,按照我們的規矩你應該叫秦張氏,既然嫁給我就得遵循三從四德,出嫁從夫。”
“那啥,你這麼厲害應該知道我是貞女門的入室弟子吧。我要是被破了身子就會灰飛煙滅的,你滿打滿算就爽那麼一次......”我聽他說的越來越不像話,不怕死的插嘴。
“嘖!”秦天朗毫不在意的嗤笑一聲,“我有的是時間,也等得起,我會一直守著你,等著你死。”
我被堵的打了個嗝,神情複雜的看著嘴角含笑的秦天朗,一陣森寒。
雖然有些膈應,但是我明確了一點,至少他短時間內不會碰我。至於死後的事情誰知道呢?我眼底閃過一絲堅毅,大不了到時賄賂一下鬼差,直奔奈何橋。
“夫人是叫喜鵲吧,雖然喜慶卻有些上不了大雅之堂,為夫姑且稱你為娘子吧?這樣大家都舒服。”秦天朗頗有興致的上下打量我,那張臉皮像是換了一張似得,漾著淺淺的笑意。
現在的我就像是被如來佛祖困在手心裡的孫猴子,一點轍都沒有,哪還敢發表什麼意見,只能硬壓著憋屈點頭示意。
我發揚了一下阿q精神,安慰自己只要他不強迫我,無傷大雅的條款先答應了再說。
秦天朗眼眸一凜,不緊不慢的開口:“醜話說在前面,作為你的夫君我會寵你,護你。但是,若是被我發現娘子有紅杏出牆的預兆,我就不確定能否守住承諾了。”
我心底就像是在秋天的草原上扔了根火柴似得一發不可收拾,照他的意思,就是我不能再見另一個鬼夫。
可是,這哪裡是我能左右的?要是我有這個本事,他秦天朗就不會有機會深更半夜坐在我床頭提條件了。
我一五一十的將現在混亂的關系說了個明白,而且一下子招惹兩個鬼怪也不是我自願的。要是他非得要求我給他守節,就自己看著辦。
話音落了良久,秦天朗都沒有再說話,掐著眉心坐在床頭紋絲不動。
他不走我也不敢睡,幹脆將薄被裹在身上縮在牆角幹瞪眼。
秦天朗像是老禪入定似得一坐就是到天亮,天邊泛白的時候才和我道別離去,連帶著那片詭異的黑霧也消散開來。
我拖著痠麻的雙腿踉蹌的爬出屋子,直奔白姥姥的院子,一下子撲在她腳邊壓著嗓子將昨晚的事情說了個齊全。
白姥姥難得的龜裂的表情,顧不得嘴上的牙膏沫子拉著我就走向我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