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見銀笙這種反應,連忙快步上前,將她攔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物道:“我真沒開玩笑啊,你看聘禮都帶來了。”
銀笙朝司徒辰的手中望去,見他手裡拿著一個翠綠色的鈴鐺,那不是當初司徒辰不小心落在法門寺裡的那隻鈴鐺嗎?銀笙從司徒燁手中拿回來之後,又在她與司徒辰結盟的時候還給了他,怎麼現在他又把這東西拿出來了?
銀笙挑了挑眉,一臉的疑惑,“這枚鈴鐺,有什麼說法嗎?”
司徒辰將這玉鈴塞到銀笙手中,反問了一句,“你就沒有發現,這枚鈴鐺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銀笙細細的看了那枚鈴鐺一眼,除了材質令她看不出來以外,她還真沒發現這鈴鐺與其他的鈴鐺有何不同。
司徒辰看她沒有發覺,又提醒了一句,“你將它翻過來看看。”
銀笙依言朝鈴鐺內側望去,卻發現這枚鈴鐺只有一個外側的鐘型外罩,裡面本應用來撞擊發出聲音的鐺簧卻不見了。
“這——”銀笙記得自己在司徒燁處初見這只鈴鐺的時候,明明聽見過它發出悅耳的響聲。可如今沒了鐺簧,這聲音又是怎麼發出來的呢?
銀笙還來不及問,卻聽見司徒辰先開口了,“這枚殘鈴是我在西北的時候,從一個遊方喇嘛手裡得到的。他跟我說,這枚鈴鐺在遇到有緣人的時候才會發出聲音。我開始也沒細看,回來了才發現這喇嘛根本就是在騙人的嘛!連鐺簧都沒了的殘鈴,又怎麼可能再發出聲音呢?幸好我當初沒有扔了它。雖然讓它發出聲音是不可能了,但它見證了我倆的相遇,也算是我們的媒人啦,所以這麼有意義的東西,我當然要拿來送給你!”
司徒辰自顧自的說著,銀笙卻在一旁聽得有些心驚,因為她確實是聽見這玉鈴響過的。
司徒辰見銀笙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於是,便拿起玉鈴將它系在了銀笙的腰間,“是不是很感動?等你以後就會知道,本王讓你感動的時候多了去了呢!嘿嘿~”
“對了,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司徒辰送完了東西,臉色又變得嚴肅了起來,“最近司徒燁表面上雖安安靜靜,實則據我的探子來報,他與西北部的戎狄還有駐紮在關塞的左袁傑均有密信往來,恐怕待西北一暖起來,又要對我大梁有所行動。”
銀笙本還在想著這奇怪的鈴鐺,這會兒聽見司徒辰說了這些,注意力一下子又轉移到了朝廷的事上,“敗局已定,這司徒燁莫非還想將整個天下攪亂了不成?”
司徒辰沉思片刻,“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司徒燁是個骨子裡十分偏執的人,但凡有一絲機會,他都願意去嘗試。現在令我擔心的不光是西北,最近就連西南諸個小國都隱隱有聯合之勢,若他們聯合起來,對大梁的邊境也是一種威脅。”
“西南諸國?”銀笙倒還是第一次聽說西南不安,因為自司徒凜娶了鎮南王的大女兒白若彤為貴妃之後,又將次女白若櫻許配給了自己的弟弟為側妃,這些年大梁的西南邊境一直有鎮南王坐鎮,倒也算安穩。
“是的。”司徒辰點點頭,“這些年來,雖說西南諸部一直以鎮南王為大,但最近幾年隨著鎮南王年齡大了,不光下面的各部首領,就連他的幾個兒子都對他一直臣服於大梁的做法而感到不滿。尤其是他的大兒子格桑,是最有可能在鎮南王死後繼任新君的人。格桑是個激進派,一直主張仗著西南地形易守難攻而自立門戶。他的這種態度,得到了不少大臣和首領的擁護,這些年隱約有做大之勢。”
“原來竟是這樣!”銀笙向來只聽聞西北戎狄年年來攻打大梁邊境,原來就連歲歲來朝的南境內部也並不安穩。看來,自己也就是因為身處京城所以不覺,只怕大梁遠非自己眼中看到的那般太平。
銀笙想到這裡,也有點憂心忡忡了起來。
司徒辰皺著眉,顯然也對大梁如今的局勢很不看好,“若是今年西北戎狄與西南滇民,同時向我大梁宣戰,只怕那時大梁腹背受敵,疲於應付啊。”
銀笙聽到這裡,突然看向司徒辰,認真地問道:“若大梁真與各方打起仗來,你到時候會重回戰場嗎?”
司徒辰見銀笙的眼底閃過一縷憂色,握住她的手認真回道:“這是自然。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身為皇室一員,更有責任保護黎民百姓,保衛司徒氏的江山!但是笙兒放心,為了你,我也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原本是來慶賀銀笙及笄的,也不知為何,現如今的話題卻越說越沉重。
司徒辰話鋒一轉,轉而又笑道:“笙兒放心,這也只是最壞的打算,西南畢竟還有鎮南王在,還不至於亂得那麼快。至於司徒燁那邊,我也會派人時刻盯著的。他想攪局,也不是那麼容易。”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