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防線,從原先的六百裡,一路退到了現在的不足百裡!
戰報傳入京中,司徒凜震怒,氣得當朝拍著禦案要換主將,直接就要將左袁傑押解回京訓斥。
但是,朝中並無人可派。
平日裡那群在司徒凜面前說著漂亮話的武將,現在一個個的縮在原地,巴不得自己的存在感再弱一點。
“跟朕要起糧餉來的時候,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很有理由。怎麼現在,你們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難道你們一個個都啞了嗎?”司徒凜氣急,指著殿前站著的一批武將怒罵道:“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朕要用你們的時候,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朕的嗎?!”
“皇上息怒。”
那群武將一個個都連忙跪了下來,但是即便嘴上說著“息怒”,卻仍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做這個出頭鳥。
“光叫朕息怒有什麼用?真要是想讓朕息怒,你們就趕緊站出來一個人自請去西北擊退戎狄!”司徒凜再次用目光巡視了下首一圈。
可下面的武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沒人願意站出來。
左袁傑身為駙馬已是如此,自己可不希望成為下一個左袁傑。
司徒凜瞧著他們那副慫樣,氣得又是一拍桌子,頹然癱倒在龍椅上,大口的喘著氣道:“啊,你們真是氣死朕了!”
“陛下。”
正在這時,榮道軒倒是突然站了出來,跪下道:“其實也不能怪這群將軍,左駙馬之前在朝中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就連深諳兵法的左駙馬尚且被戎狄打成這樣,更遑論這些將軍了。”
若是在平時,那群武將聽見榮道軒一個文臣這麼說自己,定然是不服氣。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此時的他們,聽到榮道軒這麼說,只覺得彷彿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天籟,連忙應下道:“是啊,右相說得是。臣等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榮道軒這番話無疑是給了皇上及眾臣一個臺階下,皇上聽了榮道軒的話,面色終於是緩和了不少,“那依右相的意思,是有其他的辦法咯?”
榮道軒被皇上這麼一問,卻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道:“正是。”
司徒凜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追問道:“什麼辦法?”
“不知皇上可還記得幽王殿下?”榮道軒緩緩道來,“幽王爺曾跟隨其父平西王徵戰沙場多年,又屢獲勝仗,戰功彪炳。光是幽王之名,便足以令戎狄人聞風喪膽。其實,當日若不是皇上感念其父,特將幽王召回京中,說不定,幽王早在西北立下了更大的戰功。”
“你是說辰兒?”司徒凜微微一愣,自己倒是卻是把他給忘了。
但是,他隨即又想起了最近榮銀笙的事,於是一臉為難道:“只是,聽說辰兒最近病倒了。”
“皇上有所不知”,榮道軒繼續道:“其實,昨日幽王便醒過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司徒凜點點頭,心中對於榮道軒的提議確實心動不已。只是,他自己當日曾經下過詔,是感念平西王只剩下司徒辰這麼一個嫡子,這才特意將他從戰場上調回來的。如今,若是再將他調回西北,豈不是言而無信?
司徒凜想到這裡,又開始猶豫了起來。
榮道軒也知道司徒凜是在顧念自己的面子,於是索性成全了他,進而又進言道:“陛下,如今眼見西北就要打過來了,值此家國存亡之際,又豈是顧念個人私情之時?幽王固然是皇族中人,但更是大梁的子民。昔日,其父平西王尚且為保大梁戰死沙場。為人子者,焉能沒有乃父之風?”
“右相說得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