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銀笙開口,柳如月卻在一旁叫了起來:“你胡說!這裡面根本沒有禦賜之物!我那時……我剛剛看那單子的時候,明明沒在裡面看見有禦賜的東西啊!”
柳如月情急之下差點說漏了嘴,好在立馬反應了過來,連忙改了口。
銀笙聽見柳如月如此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直看得柳如月心虛不已。
榮道軒聽柳如月這麼說,不由得拿懷疑的目光看向銀笙。
銀笙被這麼盯著,也不急著辯駁,坦然地開口道:“姨娘接管榮府中饋應該是在父親才剛升任右相之時吧?”
柳如月見銀笙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也不知她想做什麼,只得老實答道:“不錯,確實是那個時候。”
銀笙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這就對了。姨娘確實清楚榮府裡聖上所賜之物,但是卻不知還有些東西並不是聖上賞賜給榮府的。”
“既非聖上所賜,又何來的禦賜之物一說呢?”柳如月明顯被銀笙給帶了進去,聽到銀笙這麼說,立馬就問了回去。
銀笙見柳如月一臉疑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聖上賞賜給榮府的是禦賜之物,但聖上賞賜給其他府裡的東西也是禦賜之物啊!父親和祖母應該還記得,咱們府裡可不光只有咱們自己的這些東西吧?”
被銀笙這麼一提起,榮道軒和老夫人的臉色立馬都變了。
是了,說白了榮道軒升任右相不過短短數年,光靠他自己,相府何以這般殷實?這其中極大部分,可都是因為有尉遲語蓉的嫁妝在撐著!
“我記得當年娘嫁進榮府,那可是風光大嫁,十裡紅妝。國公府就只有我娘那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有什麼好的,都讓她帶來了。就是不知道那些嫁妝裡頭,有多少是禦賜的了。”銀笙偏了偏頭,一副犯難的樣子。
尉遲府乃大梁第一世家,百年的底蘊放在那裡,家中禦賜之物自然是不少,只怕還有很多是大梁前幾位皇帝賞賜的。這下,事情可就嚴重了!
榮道軒和榮老夫人想得越久,越覺得事情嚴重,臉上的神色是變了又變。就連坐在一旁的柳如月也驚呆了。
銀笙卻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再添上一把火:“哎呀,我記得禦賜之物,那每家得了,可都是得把它好好收著的。先帝那會兒,安樂公主的駙馬爺在與安樂公主發生口角的時候,好像就不小心打碎了一隻先帝禦賜的五彩琉璃碗。正因如此,駙馬好像還被革職下獄了。即便後來有公主求情,都沒有被放出來吧?”
榮道軒聽了銀笙的話,嚇得臉更白了。
“若是平常之物,丟了也就丟了。只是這禦賜之物,若是不小心輾轉流落到了外面,再被有心之人看見了,到聖上那裡去參上一本,那父親豈不是……”銀笙越說越害怕,到後來直接沒了聲音。
榮道軒聽到這裡,終於是坐不住了,開口道:“那個,笙兒。你還記得你母親都有哪些陪嫁的東西嗎?”
銀笙見榮道軒終於問到了重點,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十分無辜的眨著眼道:“母親生下我便去世了,我又怎麼會知道母親都留了些什麼?不過,我想方媽媽那裡應該會有母親當年的嫁妝單子吧。”
榮道軒一聽,眼神立馬亮了,彷彿終於找到了救星,連忙說道:“那就好!既然是這樣,那你趕緊讓方媽媽去把那張嫁妝單子給找出來,到庫房裡去,照著單子把東西都核對一遍,看有沒有失漏些什麼!”
銀笙早就等著榮道軒的這句話了,自然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既然是一家子的白眼狼,銀笙又怎麼會拿母親的嫁妝,去滋養了這群人的慾望呢?榮府當年怎麼收下的這堆東西,銀笙現在就要如何讓他們一件件地全部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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