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剛知道,父母能趕他出府,定也能做到另立少家主。
他聽說自己不在的日子,兩個庶弟很是殷勤,就連他們的生母也是小意侍候著梁氏。
他若不能堅持下來,陳氏大房要麼挑一個庶弟寄在梁氏名下,再不成也能從其他幾房過繼嫡子來,一過來就能繼承長房的家業,誰人會不樂意。
梁氏容不得柳氏肚子裡的孩子,“朝剛,給你一個機會,你來決定柳如煙的孩子留是不留,留,分一份薄産給你,你再不是陳氏的少家主;不留,迎娶陳留為嫡妻,討是陳留的歡心,你便還是陳氏的少家主……”
糾結了一夜,他擁著柳如煙,痛苦、掙紮,最終在天明時,他親自對身邊的僕婦道:“乳母,你去熬一碗落胎藥來。”
他親自親手將湯藥遞給柳氏。
柳氏驚道:“表兄,為什麼?這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要他?”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可若是父親母親失望,另立少家主,你、我還想過一回鹹陽的苦日子?”
柳氏過不了,他也過不了。
他們都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人。
“不,這是我們的孩子,表兄……”
柳氏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著。
“如煙,要麼幾年前做的妾室,要麼現在你就離開陳氏,我去求求母親,還嫁以前那個寒門縣令,你依舊是嫡妻……”
他知道:自己骨子裡是自私的。
陳留能帶給他榮耀,可柳氏何曾沒有算計陳氏嫡母的意思。
柳氏什麼都不能帶給他,甚至連說服蒙夫人的能力都沒有,就連蒙夫人也瞧不起柳氏的忘恩負義,拖累一手將她養大的姨母梁氏。
“表兄,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