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有改變。
弓弦像是被卡住般繃到了極限,依舊達不到滿弓。
身旁的人早有預料:“我做的這把弓用起來會稍微費勁一點,為了讓你習慣這個力道,等之後拿著輕盈些的弓時可以更加得心應手。”
“你第一階段的任務就是把動作擺標準,把弓拉滿,等做到之後,再進行下一階段的練習。”
在接下去的幾天裡,莫祈君不知道自己到底拉了幾次弓。
由於身體根本察覺不到痠痛,哪怕是起繭子,起水泡,或者是被磨出了血,她也不會有半點感覺。
就這麼睜眼閉眼一直重複動作,忽地有一次醒來已經晌午了,桌上擺了兩餐的飯食都沒了熱氣,她從床上爬起來,想起昨夜天快亮才睡下去。
她忍俊不禁地搖搖頭,摸到壓在被子下面的弓箭,便習慣性拿出來,舉起就是一個拉開的動作。
這本是個順手的行為,可當她拉動弓弦時,卻震驚地發現,弓徹底被拉開了!
上半身所有的動作都是自然成型,如印在腦中那樣清晰。
她只怕是一個碰巧,又試了第三次,第四次,結果都同樣令她驚喜——她真的能把弓拉滿了。
“太好了!”
脫口而出一聲歡呼,莫祈君抱著弓平躺在床上,從床尾滾到床頭,又從床頭滾到床尾。
只是這個喜悅暫時無人分享,為了獎勵自己,她在吃完飯後倒頭又睡,報複式地養了養這些天消磨的精力。
到了晚上,她總算是可以表現了,抱著弓迫不及待攔住林疏昀,興奮道:“林翊林翊,我已經達到你說的水平了!”
他眼裡的一抹意外正是她想象中的表情,就地更快擺好姿勢,右手一拉,給他亮了個漂漂亮亮的滿弓。
定了三秒型,她回頭期待地問:“怎麼樣?”
那雙眸子中都是按耐不住的想聽誇獎,人比向陽花更加明媚,明媚得能夠聯想到一切美好詞彙。
可惜物件是林疏昀。
他的視線跳過了搖曳的向陽花,語氣平常:“還行。”
幸好莫祈君樂觀得很,也不浪費,在心裡自動把這兩個字轉化成了“優秀”。
“那現在是不是要進行下一階段的訓練了?”她拍拍前襟,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我準備好了。”
熟悉的場地中,林疏昀為訓練加入了空閑許久的木箭。
“箭尾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箭身搭在握弓的手上,確保整支箭與弓弦垂直對齊。”
與首次演示無差,他的姿勢相當賞心悅目,是那種外行人看一眼都會認為的標準,是光靠短時間練習不太可能達到的程度。
“然後,鬆手——”
隨著這句話尾音落下,木箭勢如破竹,沖散黑暗,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紮入了三丈開外的樹幹正中,原來還在手裡的曲弦回正,餘震了幾下,才緩緩靜止,仿若漶漶消散的漣漪。
而他單手放下弓,恢複成常態站姿,平靜站在在颯颯搖晃的樹影下,風雅至極。
莫祈君看呆了,這一套動作幹脆利落,行雲流水,沒有任何多餘部分,能在腦中反複過場數次都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