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什麼也做不了。
他只能捫心自問一個問題。
莫祈君在他的心中究竟佔著怎樣的分量?
他曾經覺得沒有什麼比複仇更重要,所以到了要對莫祈君動手的時候,才沒有停止,但這是建立在他知道她不會有危險的基礎上。
然而聽說莫祈君失蹤後,他比自己想象中更恐懼。
恐懼她遇到危機,恐懼她就此不見,恐懼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看不到她的笑臉。
他與方鐸兵分兩路,掘地三尺尋找,在知道地再度被取血,傷痕累累之後,他已經開始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他試圖拼命用複仇把心裡的痛苦壓下,可還是沒能在從朗面前忍住。
“為什麼要動她?”
他站在從朗的面前厲聲問出口,盡管他很清楚從朗此番舉動並沒有違揹他們的聯盟約定,反倒是他起了妄念。
從朗看上去十分自若,頗有長輩風範地拍著林疏昀的肩膀:“阿翊,你愛上一個人沒有錯,可你不能因為她對我處處隱瞞,對我們要成的大事而畏手畏腳,這樣充滿變數的東西就應該除之而後快,我留了她一命,不還是怕你傷心嗎?”
他的心思終於被人明白白地點出來,反倒覺得背上一輕了。
“你的那支隊伍已經足夠健全,為何還要那般肆無忌憚取她的血?”
“你心疼了?”從朗低低地笑起來,眼中是看破一切的瞭然,“阿翊,你自己取人家血的時候可不是這番說說辭吧?不然何至於讓人家怕得連夜出逃?這叫什麼,寬於待己,嚴於律人?”
林疏昀啞口無言,從朗接著說:“你與尹小姐不是一路人,註定不會善終,還不如等我們弒君之後奪得王位,屆時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
狠心的話常說,理想的未來亦該期待,可是當發現她真真正正要離開之際,林疏昀久違地感受到控制不住理性的念頭。
若複仇和她之間只能選一個,他原來以為的答案只是假設。
他不願意失去她。
無論如何。
“你要面聖?”方鐸被他的言論驚到,“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林疏昀的面色如常,看不出半點不理智:“如今能救阿祈的只有方詒世。”
“胡說什麼,皇上最恨秘術,怎麼可能有辦法救人?”
“方詒世的作用不是救人。”
林疏昀十分冷靜地說:“而是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