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恐怖的言論,音調卻沒什麼起伏,說完之後,她忽視了莫祈君,一個勁往前走,莫祈君趕緊跟了上去,想多瞭解一些訊息:“哎婆婆等等”
她自認動作不慢,可還沒追兩步,就覺得更多濃霧叢生,再定睛一看,那個老婦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回頭望去,也找不到原來的路了。
莫祈君心一涼。
這裡太不對勁了,不對勁的城池,不對勁的人,再配合上一簇又一蹙的霧氣無處不在,乍一看,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塵世。
天色漸暗,她將匕首向外擺在身前,回憶著老婦人的言論,保險起見,還是決定把尋找線索的事情暫放,先找間屋子借宿一宿,等白日了再做打算。
她順著還沒完全落下的霞光貼著牆走,忽見前頭有個身影,還以為是前面的老婦人,方想走上去問問情況,誰料才動身靠近一步,那身影就聽到動靜,轉過身來,以一種很別扭的姿勢朝她靠近。
莫祈君直覺有異,不需要過多思考,身體自然地退後,看清那個“人”從迷霧中現出了完整的樣貌——他十分幹瘦,是一種不自然的瘦,肩膀甚至沒有比腦袋寬多少,衣服穿在身上如同直接披蓋在了骨架上,從臉到雙手的肌膚都白得沒有血色,幹枯毛躁的頭發散亂在後面,雙眼上翻,沒有瞳仁,而是被眼白充斥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來看路的。
這難道就是老婦人所說的“鬼”?
姿態怪異的人走到距離就發現了她的存在,登時朝她撲來,莫祈君閃躲不及被他撲倒,他尖利的手要朝著她脖頸方向捅來,被她用匕首死死頂著。
匕首直徑紮入他的掌心,然而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感覺不到痛,還欲繼續向前發力,大有不扭斷她脖子誓不罷休的模樣。
莫祈君試圖抬手劈他後頸,試圖動腳踢他下盤,可此人根本沒有半點要暈倒或閃躲的跡象,看上去瘦骨嶙峋,氣力卻出奇大,指尖甚至已然靠近了她的咽喉。
若不能讓此“人”完全喪失攻擊力,他只怕會一個勁攻擊她,直到她斷氣。
沒辦法再去思考更優解,莫祈君把匕首更深入地插入他掌心,趁他掌心被匕首填滿不得不拔出來才能接下去活動的功夫,她當即一個身扭,連帶著這個人翻身下地,壓在他背上,同時松開抓握他手腕的手,轉而抱著他的頭,使出吃奶的勁往地上撞去。
一下不行就兩下,兩下不行就三下,一直重複,直到那顆腦袋開始出血,那掙紮的雙手不再動作,保持在了五指扣地的最後一個動作上為止,完全沒有動靜了。
她之所以沒有用匕首給對方的心髒來一刀,是怕直接把人殺了,至少捶腦袋的活命機會更大。
雖然殺過一個人和一頭狼,她依然不能接受輕易奪走他人性命這件事,心理負擔太大,眼下更不敢去試探他還有沒有氣息,只道趕緊起身,正好
藉著最後一絲陽光往不遠處的一個屋子裡躲進去。
背靠著關上的門,莫祈君長舒一口氣,眉頭還在跳,剛要鎖門到房中去之際,卻發現門鎖壞掉了。
怪不得四處房門關閉,偏偏只有這裡開啟!
且這還不算最遭的——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腦袋轟隆一聲,莫祈君告訴自己冷靜。
是剛才的那個怪人追上來了?還是由於天黑,其他的“鬼”也一併出來了?
可攔住門有用嗎?
萬一怪物發狂了直接破門而入,她就是墊背,硬碰硬是沒有必要的。
不需要過多的思考,莫祈君悄然往門後躲去,匕首也拿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