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傻瓜,明知道這宮裡危機四伏還大咧咧地心存僥倖,她十八歲前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不代表不會遇上些噁心事。
雖然沒人對她明說,但她又不是真蘿莉,怎麼可能不知道二皇子打著霸王硬上弓的主意,這宮裡是皇后的天下,他要做什麼事,實在是太方便了。
白茯苓抱住小狸花,暗道:你不來最好,否則我家小狸花今天就要開殺戒了!
非必要時她也不想傷及人命,不過如果人家欺上門來,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兩個小宮女不明就裡,只當她是孩子心性,離不開自己的寵物,也沒有多作他想。
三輛車轎到了一段較為狹窄的通道前,白茯苓坐的那一輛落到了最後,越行越慢轉眼與前面木佩蘭坐的那一輛拉開了幾丈距離。
車轎行經一條岔道,拉車的人忽然一轉,拉著車走上了岔路,淡竹與半夏一愣,正想開口提醒,忽然腦後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兩女無聲無息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另一輛形制相似的車轎急急趕了上來頂替了白茯苓那邊本來的位置,前面的木佩蘭若有所覺,探出頭來一看,見女兒的車轎就在後面,車後隱約可見兩個小宮女正低頭跟車急行,一切似無異樣,便又縮回車轎內。
車轎又行了十幾丈,木佩蘭忽然渾身一震,一手揮開車轎的簾子,大喝一聲:“停!”
她忽然醒起,剛才回頭看時那兩個低頭疾行的宮女,發上珠花乃是宮中常見的款式。今早白茯苓覺得她們頭上的珠花不襯她們身上的衫裙,所以從首飾盒裡取了兩對新的賞給她們。
白茯苓向來喜歡身邊的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半夏與淡竹當時就開開心心地把珠花戴到了頭上,莫說白茯苓賞賜的珠花比宮裡統一派發的首飾高檔精緻十倍不止,就算她賞的是一對竹釵,這些小宮女也沒膽子公然摘下來換上別的。
現在那兩個跟在車轎後的小宮女頭上的珠花不對,那只有一個理由,她們不是半夏與淡竹。
木佩蘭一想到這點,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宮規儀態,不等車轎完全停下便一躍而出,轉身跑到後面那輛車轎前,一掌揮開車轎前的簾幕。
車轎內坐的是一個陌生的婦人,身上穿了四品命婦服飾,正一臉驚恐地看著木佩蘭。拉車轎的太監也不得不急急停下。
安泰公主聽到後面的動靜,也喝停車轎走過來看發生何事。
木佩蘭發現女兒真的不見了,臉色難看非常,也不管車轎上嚇得臉色發白的命婦,一手抓住拉車的太監,厲聲問道:“原本跟在我後面的那一輛車轎呢?”
那太監混身哆嗦道:“奴、奴、奴才不知,奴、奴才跟上來時,就看見夫人你的車轎了……”
木佩蘭知道問他一時也問不出什麼,安泰公主已經開口道:“這位夫人得罪了,請在此稍候,改乘另一輛車轎。”她向跟在車後的怡斕宮總管太監看了一眼,那公公連忙上前扶出車轎裡的夫人,又指揮其他小太監去安排車轎以及將拉車的這個太監以及跟車的兩個宮女統統帶回怡斕宮看管起來。
木佩蘭與安泰公主對望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濃濃的擔憂,安泰公主也管不得那麼多了,當即吩咐人沿原路找尋白茯苓,現在她失蹤尚不久,應該很快可以找到的。
而同一時間,白茯苓也感覺到有些不妥,她拂開簾子向前一看,前面已無孃親所乘車轎的影子,她正待喝停,忽然眼前前面拉車的太監腳步一頓,噗一聲向前撲倒在地。
白茯苓措不及防,差點受慣性影響跟著撲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