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白氏夫婦休息夠了起來就聽說了早上在武林盟大廳上發生的事,白家的人不會擅自把這些事告訴白常山,卻不會隱瞞他們兩個,白茯苓的封口令對於四個老資格護衛是沒多大用處的,她也不指望他們會替她隱瞞。
兩夫妻聽了之後火冒三丈,同時也開始為女兒的處境擔憂,這次是送來一個人頭恐嚇,下回呢?總有一天那些利慾薰心的人會直接動手的,到時她豈不是危險?
白茯苓以盟主未婚妻的身份住在正氣院,其實也稱不上名正言順,他們如果一家都住進來陪她,就更加不妥,而且容易招人閒話,所以兩夫妻決定勸說白茯苓跟他們一起離開返回北關城,女兒的陽壽滿打滿算也就只剩兩年多,他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看見她在身邊。
白茯苓卻不答應,沉默了一陣,挨著孃親道:“我要等一個答案,只要一年時間,明年六月不管等不等得到,我都會回到北關城去陪你們的。”
木佩蘭看了她一陣道:“有些事情明知道答案,你又何必花這個時間?”
他們兩夫妻相信女兒的判斷,如果海浮石已死,以白茯苓的性情,絕對不會這麼拖泥帶水的在這裡等一年,最可能的做法是立即轉身離開。
而如果海浮石未死,現在距離出事當日已經有近三個月時間,他卻音信全無,明擺著是另有圖謀的,把他們的女兒放在這麼個顯眼的位置上分明是有心算計。
白茯苓笑了笑道:“其實我有負於他,等他這一年就當是還了他的情,不管答案是什麼,我們之間的情分都結清了,我也才好心無牽掛。”
白醜還是有些吃醋再加上為女兒擔心焦慮,說話就有些直白了:“你將清白之身都給了那混小子了,他還這麼對你,要說負心也是他負心!”
木佩蘭瞪了丈夫一眼,不過其實她心裡也是贊同丈夫的話的。
沒想到白茯苓的回答更直白:“他也是第一次的,我不算吃虧……”
這話一說,白醜首先跳起來道:“他?怎麼可能?他說的?”海浮石看年紀就二十五六了,怎麼會還是童男?女兒一定是被這小子騙了!正常男人,尤其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怎麼可能到這個歲數還是童男?不過正常男人也不會把這個掛在嘴邊討好情人,這說來不是什麼值得風光得意的事情。
木佩蘭第一反應也是不可能,不過很快想到一事,忍不住笑道:“也不是不可能,當年我曾經看過一些關於魔教的老舊記錄,說甘遂修煉的九轉輪迴神功大成之前,必須保持童身,一旦童身被破,功力就會停滯不前,再難有寸進……”
白茯苓想起甘遂將她偷出京城的那個夜晚,正是他神功大成的日子,難怪他對她的舉動會放肆了那麼多,想來那天晚上起,他就沒了限制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他卻等到她主動撲倒他才對她下手,也算是相當尊重她了。
木佩蘭似笑非笑地橫了丈夫一眼,道:“想來你孃親我,倒是吃了虧了。”
白醜臉上一紅,神情有些尷尬,乾咳道:“在女兒面前,你這當孃的怎麼說這個?”
白茯苓偷笑起來,原來老爹當年不怎麼老實哪……
木佩蘭輕哼一聲不理他,夫妻多年,她也不是真的介意這個,不過是趁機打情罵俏罷了。
果然白醜一見妻子生氣,也顧不上女兒在場,當即指天誓地道:“我遇上你之後就沒碰過別的女人,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白茯苓長長“哦”了一聲,白醜馬上補充道:“苓兒除外!”
兩母女忍不住笑起來,不過笑過後,木佩蘭還是把歪掉的樓拉了回來:“不管如何,你留在別人的地方,我們實在不放心,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白茯苓道:“我沒事的,孃親你想想,地藏王菩薩既然說我的陽壽能到十八歲,那十八歲之前,我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們就答應我吧,只要大半年時間,最遲明年六月我就毀去見你們還有爺爺和弟弟。如果那傢伙早些出現,說不定今年我就能回去了,好不好?”
兩夫妻禁不住女兒的一再求懇,最終長嘆一聲答應下來。
木佩蘭現在有了身孕,這個孩子在白茯苓看來就是他們一家人的命根,容不得一點疏失,所以幾日後她便提出讓他們先行離開武林盟這是非之地。
而且中秋已過,太晚上路遇上雪天就麻煩了,百里山雖然地處邊城,但山中有地熱溫泉,環境要比別處更舒適不少,也適合木佩蘭養胎。
兩夫妻不願女兒擔憂煩惱,最終答應下來,兩夫妻與白常山與八月廿一啟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