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珩兒,你就與刀錦小王爺切磋一番吧,大家是友邦,點到為止,切莫傷了和氣。”皇帝陰沉著連對楊珩道。
楊珩起來躬身一禮,領命走到大殿中間的位置與刀錦相對而立。
皇帝看著置身事外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白茯苓,心裡升起一股怒氣:這小丫頭果然是禍胎!三言兩語就把他的兒子與刀錦這蠻子逼得大打出手,她才幾歲?這樣一個禍胎絕對留不得!
皇帝冷冷瞪了白茯苓一眼,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讓後者心中更是警惕。
白茯苓面上淡定非常,心裡卻沒什麼底,不斷期望安泰公主能夠在緊要關頭出來替她撐腰,否則等天同國的蠻子走了,皇帝不由分說殺了她她都沒處伸冤。
大殿中間,刀錦勒緊腰帶,握起砂鍋大的拳頭,幾步衝到楊珩面前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楊珩又怎麼可能讓他打到?輕描淡寫一閃身就避過了他的正面襲擊。
刀錦一心要在美人面前展威風,雙拳虎虎生風盡往楊珩身上招呼。楊珩不敢輕敵,開始只是躲閃,偶然出招試探,這蠻子力氣確實不小,雖然沒有修習內功,讓他打上一拳也是很傷的。
倆人你來我往打了幾十個回合,楊珩慢慢把刀錦的路數摸清,反擊的招數越來越多,刀錦拳拳落空,身上卻已經被楊珩招呼了好幾下,雖然出手不重,也讓他覺得大傷面子。
又打了好一陣,楊珩覺著差不多了,故意賣個破綻引刀錦來攻,刀錦心浮氣躁果然上當,結果被楊珩擒住了手臂借力一扯差點跌了個狗吃屎,所幸楊珩不願太削他面子,在他撲倒在地前一刻扯了一把他的腰帶,讓他借力站穩。
刀錦這一架打得鬱悶無比,卻也知道自己不是楊珩的對手,他性子直爽又高傲,說不出認輸的話,漲紅了臉向楊珩一抱拳,一聲不吭回到座位坐下。
皇帝見這小蠻子吃癟,心中暗爽,表面上卻做出一副和善笑容,用力和稀泥:“平分秋色,平分秋色,哈哈!”
現場眼睛沒瞎的都看得出來刀錦輸了,不過人人都假裝沒看見附和著皇帝的話,氣氛看似和諧友好,不過要娶白茯苓的事,西院親王父子再不提半個字,喝了兩杯酒便起身告退,宴會也草草收場。
送走了他們兩人,皇帝吩咐其他人退下,獨留楊珩、兩位老親王還有白茯苓在殿上問話。
白茯苓知道重頭戲來了,皇帝定是想抓住機會修理她了。其實剛剛那樣的場面她並不害怕,眾目睽睽之下,還有外賓在場,皇帝做事要講求國體,不能隨意處置她,現在秋後算賬,才是最艱難的一關。
她雖然早有準備,無奈這裡是皇宮,皇帝如果真的毫不講理直接把她料理了,那也是沒有辦法對抗的。
所幸一切還在她掌握之內,皇帝仍是愛面子,想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對付她,所以特地把兩位親王與楊珩留下了,有他們在,皇帝要耍賴蠻來便多了顧忌。
這也要多得她剛才吹的牛皮太離譜,讓皇帝覺得有十拿九穩的欺君罪名收拾她,才會託大把現場證人留下,以表明他處置她是有理有據、合情合理合法的。
現在只盼安泰公主儘快趕來,那就能最大限度保障她的安全。
正當白茯苓暗自祈禱之際,耳邊響起一聲巨響,皇帝大力拍了一下面前的大案,森然喝道:“刁女!你真是好生大膽,公然欺君犯上,挑撥破壞兩國盟約,真以為有白卿家護著,就可以為所欲為,罔顧法紀,置國家安危於不顧?!”
一頂頂大帽子扣下,隨便一項都是殺頭大罪,皇帝是真的起了殺心了。
白茯苓的拳頭在衣袖中緩緩捏緊,語氣平靜道:“臣女惶恐,實不明皇上話中之意。”
“不明?!好!好一個單手頂起五百斤、好一個不躲不閃十個壯漢正面推不倒、好一個隔三丈能把石桌隨意挪移,你真當朕是三歲小兒,隨你矇騙不成?莫非真要朕傳召白醜、陸英、林平子三人進宮拆穿你的謊言不成?”皇帝疾言厲色道。
白茯苓並沒有如他想象般的驚慌失措,反而淡定非常道:“臣女並無虛言。這三項,他們確實辦得到,就是臣女,也能一一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