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欣芮則從自己的出生講起,一個直到現在不想知道生父是誰的她,一個步步為營殺伐果決的她,一個脆弱起來不知所措的她,一個逃離婚姻尋求自己內心的她,一個為了電影頂峰作浪與大師合作的她……
有很多話,她無法對自己最親近的人坦誠相待,但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對著一個陌生人,她毫無顧忌。
欣芮的思緒飄忽不定,棲梧拿著厚厚的披肩搭在她的肩頭,“阿央的電話。”
說罷,他識時務的離開。
看著他穩如磐石的背影,欣芮想起他抱著自己奪門而去的狀態,猩紅的眼前,他把自己帶離那個窒息的局面,安排好所有的後續事宜,連阿央都被留下處理媒體的窮追不捨,他不再是那個躲在自己羽翼下的孩子,他悄然無聲的長大,為她擋去所有的阻礙。
“阿欣,阿欣?”聽筒裡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阿央,我在。”欣芮坐在露天藤椅上,毫無形象的蜷縮成一團。
“謝迎昭二審時維持原判,被判死刑。
許悼雲被判無期徒刑。
吳義均死緩兩年被予以駁回,維持原判。
吳音音故意殺人案目前正在受理過程中,據律師說,會判無期,如果在獄中表現良好,18年就能出來。
還有,這邊媒體訪問時,都在詢問是否能如期看到《霓裳羽衣》?
畢竟咱們的電影後期製作還未完成,而音樂錄制才剛剛開始。”
欣芮舔了舔嘴唇,望著無盡的星空,“之前,我處於一種焦慮忙碌而把所有的時間節點控制的嚴絲合縫的狀態,每跟你聊一分鐘,心裡都會焦慮一分鐘。
現在的我節奏可能會緩下來,不會再滿腦門子官司。
不會想離上映還有多久的時間,也不論計較成品出來,要經過內容和技術審查這兩個大的關口,更不會去急躁的思考,在拿到龍標和影片程式碼之前,院線排片的數量,預售什麼時候能夠進行的問題?
我不想失手切斷電影的最後一條鏈條上,我想要放鬆的細致嚴謹的處理好這部電影的後續工作,絕不允許任何一個下次流出剪輯工作臺。
告訴媒體,大家夥兒別想著李欣芮會放低標準趕工期交活兒。”
阿央突然鬆了口氣,“你這樣,很好。
阿欣,你先別掛,等一下!”
欣芮把手機開著揚聲器,雙手交疊在背後,一片愜意。
阿央喑啞著嗓音,咳了幾聲,“阿欣,你在嗎?”
“在。”欣芮突然正起身來。
“許悼雲自殺了……”
欣芮揉了揉胳膊,“哦,沒事兒我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