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不成聲的老太太一遍遍用手絹撫摸著兒子的墓碑,最終在望潮夫婦二人的攙扶下回家。
“張叔叔,張哥哥,謝謝你們這麼多年來,幫忙照顧姐姐。”
“基辛格哥哥,初次見面,就拜託您以後,多關照姐姐,真的不好意思。”
欣芮頗感心酸,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在突如其來的噩耗下驟然長大。
看著由遠及近的兩個人影,桑玠步上前去,緊緊拽著謝總的胳膊。
“爺爺,我是棲梧。”棲梧深深的彎下身軀鞠躬。
老頭兒布滿斑點的手指微顫,摸了摸棲梧的頭,看著酷似兒子幼時的面容,哽咽著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多大了?”
棲梧眼下一片清明,水波不驚,“11.”
微怒的謝總上下打量著棲梧,欲將其拆骨入腹,但面上慈愛,轉臉溫聲細語,“好乖的孩子。”
“謝總,您好。”
“棲梧怎麼安排,住哪邊?”老頭拉著棲梧的胳膊不肯松開。
“我爸臨終前,最牽掛的就是您和家,想著能守著您盡孝。”
“好孩子,咱們回家。”
欣芮被北風吹亂了頭發,手腳冰涼,縮著手指握成拳頭取暖,舅舅離開的那一瞬間,欣芮沒有感到半分悲傷,真正讓她無以複加,念念不忘的是,冰箱裡的半罐蜂蜜,他窗臺那盆被水澆死的仙人掌,折疊床上被疊的四四方方的毛巾被,還有耳邊回響的催眠吟唱。
桑玠突然扭頭回來,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攥在掌心,不肯放開。
“謝桑玠,你幹什麼!”
更年期的謝總被這個動作刺激得不能自抑,推搡著欣芮讓二人分離。
棲梧看姐姐被欺負,準備上前。
“小謝!”含怒的聲音在墓地裡如雷鳴般炸起,嚇得小謝手一鬆,踉蹌了幾下。
“媽,我跟欣芮在一起了。”像是宣誓般的,單手攬住欣芮的腰不肯松開。
謝總不能相信,自己最寵愛的兒子說出這麼有違人倫的話語。
老頭兒耳根一動,驚詫的望著欣芮:“你說。”
“一切倫理性的行動都可以歸於兩種不可調的、對峙的原則:信念倫理和責任倫理,如果讓我必須在互相沖突的深刻的世界觀中選擇其一的話……”
桑玠靠在欣芮耳邊低語,“你是我溫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帶著陽光味道的襯衫,日複一日的夢想……”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安利話劇《戀愛的犀牛》:
如果中世紀,我可以去作一個騎士,把你的名字寫上每一座被征服的城池。
如果在沙漠中,我會流盡最後一滴鮮血去滋潤你幹裂的嘴唇。如果我是天文學家,有一顆星星叫明明。
如果我是詩人,所有的聲音只為你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