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又要撒嬌,楚言枝拉過紅裳,躲到她身後,沖狼奴笑:“你好不知道羞呀!”
狼奴茫茫然地看著摸完自己肚子又跑走了的殿下,期期艾艾地朝她走近:“殿下,摸奴呀……”
楚言枝又躲又笑,不顧紅裳無奈的哎呦聲,一次又一次避開狼奴想拽自己袖子的手。
狼奴一開始還不明白,以為自己又惹殿下不喜歡了,急得用胡亂的語言解釋著,直到發現楚言枝一直在笑,一會兒探出來招他,待他靠近了又笑著躲開,他才意識到原來殿下沒有生氣,是在同他玩。
他在北地的時候,也有小狼愛和他這樣玩,親暱地過來假裝要咬他,等真的咬住了,又一下子臥倒在地跟他打滾。
狼奴便興致勃然地去捉殿下,抓住她的袖子,露出曾被她摸過的那粒虎牙假裝要咬她。但被殿下一兇,他趕忙遮住了虎牙,半咬著下唇無辜地望著她。
楚言枝朝他扮鬼臉。
紅裳被兩個小孩子夾在中間鬧,最後實在受不了躲開了,站到炕幾旁邊看楚言枝被狼奴拽了袖子躲不開,狼奴還想拉她的手摸自己肚子,她想掙掙不開,急得臉都紅了。紅裳捂著唇笑。
“壞紅裳!”楚言枝沖她抱怨。
鬧了一會兒,外間傳來年嬤嬤的聲音,她打著呵欠推門進來了:“還沒睡吶?殿下,您那三個姨姨走了,美人剛喝完藥,讓奴婢叮囑你早點睡。”
“娘親已經睡下了?”楚言枝停下和狼奴的打鬧,側頭往外問。
“是啊,快一更天了。紅裳,去廚房端水來給殿下洗漱吧。”年嬤嬤傳完話轉身便要走。臨轉步前,她忽然瞧見穿著一身女孩衣服的狼奴,手裡竟還拽著楚言枝的袖子不放,忙朝他招手,“奴奴,回去睡覺了!”
狼奴把楚言枝的手拉到自己肚子上揉,舒服得想仰起臉來,聽到年嬤嬤的話,對楚言枝露出一個又羞又期盼的笑:“奴不回,殿下要奴。”
紅裳端了洗臉架上的盆往門外走,對正撐著門框皺著眉往裡面瞧的年嬤嬤道:“嬤嬤,可快點把狼奴哄走吧,有他一直在這纏著,殿下今晚都沒法兒睡覺了。”
年嬤嬤邁步進去,見狼奴不鬆手,對楚言枝道:“殿下,別同他玩了,一會兒得讓小福子給他換藥呢。”
經年嬤嬤一提醒,楚言枝想起來了,狼奴得三天一換藥,小福子劈完柴還要去守門,不能誤了他睡覺的時辰。她拍拍狼奴的手背:“放開,你得回去了。”
狼奴搖頭,還對她笑:“殿下玩奴,奴要殿下。”
楚言枝知道,他的意思是以為她還在跟他玩鬧,他還想和她待一塊兒。
楚言枝幹脆站起身,拉著他往外面拽:“我玩累了,要睡覺了,快走啦狼奴!”
狼奴怔怔然被楚言枝拉動了兩步,很快就止住腳步,立在那讓楚言枝拖也拖不動了。他扯扯她的袖子提醒她:“奴跟殿下,一起睡覺。”
年嬤嬤聽了,“啊呀”一聲打在他的手背上:“狼奴!要死啊你!”
楚言枝也被他的話驚到了,恍然間明白在廡廊時他抱著小木偶指向耳房時的意思。
她又驚又氣,驟然用力甩開他的手,躲到了年嬤嬤身後,皺眉對他道:“狼奴,你沒有規矩!”
她是殿下,他是小奴隸,他竟想和她在同一間屋子睡覺?太放肆了!而且他是男孩兒,就算是太監也不能跟她同屋睡的!
楚言枝臉都被惱紅了,推著年嬤嬤:“嬤嬤,你把他帶走!”
狼奴先是被年嬤嬤打了手背,又被楚言枝一連串的反應弄懵了。見年嬤嬤擼著袖子靠近,他抱緊了小木偶,往後躲:“殿下,不要嬤嬤抓奴!”
年嬤嬤要去拽他的手腕,但想到他腕上有傷,只好叉著腰語氣嚴肅地教育狼奴:“奴奴,你是奴!殿下同你玩是對你好,但你自己心裡不能失了分寸!飯不可同殿下一起吃,坐不能同殿下一起坐,睡覺更不成了!想你是狼窩裡出來的,說了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殿下能原諒你一次,以後再這樣,殿下定要把你送回上林苑去!”
年嬤嬤說得太快,狼奴已不能完全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但知道絕不是什麼好話。他急得對躲在年嬤嬤後面兇巴巴沖自己皺眉毛的殿下“嗚嗚”地叫,怯怯地喚她:“殿下,殿下……不要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