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血光,也沒傷口,她長吐一口氣,皺眉道:“殿下,不能離它太近!”
楚言枝低頭揪著帕子:“他不會咬我的。”
紅裳只好換個說辭:“可它多髒,從狼窩裡出來的,還好不是夏天,否則身上非得招蒼蠅。”
這楚言枝沒法兒否認了。他確實很髒,還有很多傷,血腥氣很重。
“讓小福子給他洗個澡吧。”
紅裳提醒她:“宣王殿下先前是怎麼交代的?不能把它放出籠子。再說了,它對你是不兇,可對其他人都跟看到仇人一樣,你不怕它把小福子吃了?”
楚言枝不說話了,轉頭看到他竟銜起勺子,蹲坐著巴巴地看她。
又是那雙水亮的眼睛,瞧見她望過來了,眨動著仰頸,想叫卻不敢叫的樣子。
“真像小狗。”楚言枝沒來由地怨他,“好笨。”
紅裳看到勺子便明白了,把那碗蛋羹重新遞給她,一邊打量著如何把被子塞進籠子,一邊對她道:“是像小狗,奴婢原來在家的時候養過狗,狗只吃主子扔地上的東西,你拿手上,它不肯吃。你要餵它,得放地上。”
楚言枝提起紅裳放到一邊的燈,走近籠子,見蛋羹掉落的地方幹幹淨淨,都被他舔吃幹淨了,嘆聲氣:“這怎麼行呢,你又不是狗,更不是真的狼。”
“殿下又說傻話了。”紅裳笑她。
左耳房那走出來個人影,是小榮子邊披著衣服邊“啊啊”地往這邊來了。他被這的動靜驚醒,以為出事了。
走近了見紅裳還好端端地站著,楚言枝正蹲著一勺一勺地把蛋羹往籠子裡倒,他拍拍胸口,放心了,然後走到紅裳面前,指指被子,指指籠子。
紅裳道:“不妨事,你去睡吧。”
小榮子搖頭,比劃著。紅裳勉強看懂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放也不行,它可只聽小殿下的。”
楚言枝扭頭,也說:“小榮子,你睡吧。”
他是江貴人借給她的人,跟著他們在上林苑外頭受了大半宿的凍,怎好再讓他做事。
小榮子還“啊啊”的不肯走。
楚言枝把剩下的蛋羹都倒進籠子,看狼奴乖乖吃著,就起身去抱紅裳懷裡的棉被。
棉被透著久壓箱底的味兒,但洗得更幹淨。
她抱不動,紅裳拖著大半,幫著她往側邊大一些的空隙裡塞。
察覺有人靠近鐵籠,狼奴果然警惕地看過去,見是楚言枝,他眯起眼睛“嗚”一聲,也不吃蛋羹了,就歪著腦袋看她塞被子。
等被子塞進去好多,他過來抓咬住被角,幫著往裡拽。全拽進來了,他歡喜地眨眨眼睛,又羞又想邀功的樣子,拿臉輕輕蹭棉被。
小榮子去廚房拾了根長棍回來,遞給楚言枝,楚言枝拿長棍伸進去,紅裳握著她的小手,把裡頭的被子鋪展開。
鋪好了,楚言枝拿長棍點點白棉被,對狼奴道:“笨狼奴,睡上去。”
作者有話說:
枝枝養狼第一天:好像養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