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帳內,把他的東西都丟到了地上,蓋上被子面朝裡擦起了眼淚。
狼奴顧不得去撿了,跪進帳內,去捧她的肩膀:“奴錯了,殿下。”
楚言枝見他進來了,回身繼續推,眼睛通紅地瞪他:“你哪裡會錯?你剛才不是很得意嗎?我,我好話說那麼多,你也答應了,你還要欺負我!”
狼奴俯身親她的臉,楚言枝直接拿被子檔上了。
“親親親,你就知道親!你讓我叫你夫君,我叫了,你想聽我叫你小狼夫君,我也喊了,你就是頭喂不飽的白眼狼……”楚言枝越說越傷心,眼淚擦不幹淨了,“我討厭死你了。”
她這樣一說,狼奴被心底姍姍來遲的愧疚淹沒了,於她身後躺下,抱著她不鬆手:“殿下……奴就是,有點嫉妒小表哥。”
“你嫉妒什麼嫉妒?你就是我的奴隸,這輩子都是我的奴隸!你比不過他了!”楚言枝繼續掙著他的懷抱。
狼奴身子僵了僵,原本蹭在她背上的臉緩慢地移開了,摟抱著她的手卻越收越緊。
楚言枝氣得張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力道一點沒客氣。
狼奴卻抬起另一隻手,輕柔地摸起了她的頭,給她理著略微淩亂的發。
楚言枝繼續咬,非要咬到他肯松開她為止。
狼奴依然一動不動,只是撫摸她腦袋的動作越來越輕緩溫柔了,還在她發頂上疼惜地親了親。
楚言枝後知後覺,怎麼感覺自己倒像他的小寵物了?摸什麼頭,以下犯上!
她松開那隻已經有了深牙印的手臂,拿了腦袋頂上那隻便狠狠地咬。
狼奴臉上依然不見絲毫痛感,空了的那隻手還給她提被子,哄拍著她的背部,眼神中既有愧疚又有難以言說的情緒。
他這麼……什麼都藏不住的人,竟然也有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的時候。楚言枝雖未鬆口,瞪著他的視線卻沒那麼狠了,舌尖品出了血腥味。
狼奴注視著自己身旁兇巴巴卻又格外惹他愛憐的殿下,一會兒想方才的一切,一會兒想上午時她維護自己時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他發覺自己從前想的那些,又一次被推翻了。
他不要離開她,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原因,什麼境地,都不要。
他不能把她讓給小表哥。
一點點也不能。
“殿下,既然奴的奴籍能脫……我自己給自己造一個家,從此以後我姓狼,我的族就是狼族,我娶你好不好?”
楚言枝正用力的齒尖頓住了,看向他。
他神情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楚言枝丟開他的手,擦擦唇上的一點血漬,別過臉:“……我不嫁你,我最討厭你了。你這輩子只能我的小奴隸,你要脫奴籍?那得有我的首肯,我不同意。”
“殿下咬也咬過了,該消消氣了。”狼奴再度把她掰到自己面前,“殿下,你很愛小狼啊,娶不了小狼,小狼娶你,我們再也不要見小表哥了,這輩子都不見。”
提到姚令,楚言枝想到方才那極度難抑的滋味就又愛又恨,還是要咬他,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我這輩子不可能愛你!”
狼奴真像長了副銅皮般,任她咬哪裡都不為所動。
他思緒紛亂,忽然問:“殿下,為什麼你們都要我離開你去建功立業?”
楚言枝咬得越發用力,就是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