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會幫殿下脫下來洗幹淨的。”狼奴翻身把她壓下,吻便一一落了下來。
大雪簌簌壓彎枝頭,繡杏走到廊下,搓了搓手,問正守門的宮婢:“殿下還沒起?一兩個時辰都要過去了……”
“殿下近來都起得遲,夜裡睡得早,中午又睡得長。”
繡杏哈了口白氣,往另一邊廂房走要找紅裳,聞言叮囑道:“以往在宮裡殿下總需要往各處走動,如今闢府另住,能好好歇歇了,自然要多歇歇。你們好好守著門,一會兒我跟你紅裳姑姑拿廚房新做的點心給你們吃。”
兩個宮婢喜滋滋的:“謝謝繡杏姑姑!”
楚言枝兩手扒在窗檻上,兩膝卻分跪於炕屏旁的絨毯上,水汽濛濛的視線中是琉璃窗外鵝毛般大的雪花。
即便被捂了唇,琉璃窗上還是染上了一層白霧,狼奴灼熱的吐息從她耳後一直撩到臉龐,打在冰冷的窗上。
見繡杏的身影從面前一掠而過,並未朝裡探看,楚言枝終於閉了閉眸。
“殿下不哼歌了嗎?繡杏說你哼歌不成調子,像小貓哼哼,但是奴好愛聽。”
楚言枝含著水色的眸斜去嗔瞪他一眼,抬起撐在窗檻上發抖的胳膊去扒他的手。
“紅裳姑姑,外頭有客來了,在正廳候著呢,一男一女,說是和妃娘娘祖家的侄子侄女,名喚姚令和姚念。”小太監從外院一路趕至廡廊,朝半敞著門的廂房通稟道。
紅裳正和繡杏做著針線閑聊天,聽說是姚令和姚念來了,立刻放下笸籮:“真是來得不巧……殿下還未醒呢。”
隱約聽到外頭的動靜,楚言枝旋了旋腰肢想要掙脫狼奴緊箍著的手臂,狼奴悶哼一聲,蹭蹭她的後背,有意用委屈的語氣同她撒嬌:“殿下這麼急著去見小表哥嗎?”
“還是讓殿下再歇一歇吧,這大冷的天,他們來做什麼?”繡杏並不知道錢公公安排的那些事,拽拽紅裳的手讓她坐下來。
“你也說是大冷的天,他們是娘娘祖家親戚,來了豈有不見的道理?”紅裳撥了她的手便要往外走。
那小太監也道:“他們還是提著食盒來的,說是突然下雪,殿下白日又出了門,容易受寒,所以家裡親自給殿下煲了羊肉湯送來,想著能讓殿下喝上一口祖家的手藝。”
繡杏跟著紅裳一同出去了,不由道:“這也……雖是好心,但何須如此。”
殿下要想吃什麼、喝什麼,自有廚房安排做,他們這樣不是瞎折騰麼。
紅裳側身看向繡杏,皺眉道:“殿下好容易搬出了宮,他們定是十分想見見,你切不可說這樣的話了。”
被批評了,繡杏紅著臉點頭:“我曉得了……我也是心疼殿下,想好好睡個覺都不成。”
“殿下要是知道咱們輕慢了她的表哥表妹,你就該肉疼了!”
扒不開他的手,楚言枝五指難捱地抵著窗,指腹被擠得發白,窗上那層水霧凝成了幾道涼涼的水流。
本就是有意要她緊張,這會兒醋勁上來了,狼奴捧過她的臉,鬆手時吻也吻得毫不客氣:“殿下能心疼表哥,就不能心疼奴嗎?”
“你,你,”楚言枝哭哽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敢捂我的嘴,我要把你丟了!”
狼奴微頓,親暱地嗅著她頸間的氣息:“不捂著,殿下想哼歌給他們聽嗎?”
紅裳的聲音漸漸近了,從外院一路往這過來:“……殿下貪睡,勞二位到耳房稍坐片刻,我領人喚殿下起身去。”
“不不,讓枝枝好好睡吧,我們,我們其實只是送湯來的,等殿下醒了,勞煩姑姑將這湯溫一溫奉給殿下。”姚令語氣謙和道。
“這怎麼好,二位且等等,殿下若醒來只見湯不見人,定會責怪我們招待不周的。殿下睡了有一個多半時辰了,照常也該醒了,說不定是在賴床呢。”紅裳叫人開了耳房門端茶倒水,這便要把他們往裡領。
“乖奴,你,你聽話,別這麼抱著我了……”楚言枝慌了,努力回身想向他討饒,可他身上並無衣襟可抓,只能拽住了他頸間的琥珀小墜,“奴奴,人家這麼冷的天過來看我,我不能不去見客,你是最乖的小奴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