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像吻,他吮著咬著,似在警告她又似在享用她。
恐怕不止是失憶了,還是傻了,連話都不會講,成了小時候她剛把他撿回來時的樣子。
他熟悉她的身體,但楚言枝也熟悉他的身體,揉著他的耳朵和脖子不放了。狼奴果然吻咬了一會兒便愜意地放過了她的唇。
楚言枝搖響鈴鐺想喚紅裳進來找辛鞣,不想狼奴聽到聲音,警覺地豎起了耳朵,起身直接把那鈴鐺拽下來了。
他好像第一天見到這東西一樣,捧著搖鈴看半天,一會兒用臉貼,一會兒用牙咬,聽到它被自己弄出的聲音,眨眨黑亮的眼睛打量著,蹦出了今天第一句人話:“好玩啊。”
完了,好像真成小傻狼了。
紅裳提著盛早膳的食盒進來,剛關緊門走來,卻聽見類似於野獸的的低吼聲。她剛撩開珠簾,便見狼奴伏爬在楚言枝身側,警惕地沖著她的方向呲了呲牙。
“壞紅裳!”
楚言枝拉拉狼奴胳膊,狼奴低頭看她,突然一把把她抱住了,抱得死緊,眼睛還危險地瞪著紅裳:“殿下,我的。”
楚言枝要掙掙不開,紅裳見狀已有些明白了,趕緊放下食盒轉身出去道:“奴婢找辛小姐去!”
見紅裳落荒而逃了,狼奴好像贏了什麼不得了的勝仗似的,得意地揉著楚言枝的後腦和腰背,蹭她頸窩:“我的殿下。”
楚言枝想錘他的背讓他把自己放開,可是想到他那些傷,又根本下不去手,只能哄他:“乖小狼,把我放開吧,你不餓嗎?”
狼奴還不撒手,歡喜地摟抱著:“小狼要吃殿下。殿下是小狼的獵物,殿下要被小狼吃掉。”
楚言枝鬧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傻言傻語,總這樣抱著像什麼樣子?被辛小姐看到了不是汙人家眼睛嗎?
她嘗試威脅,小聲道:“你再不放開我,我就不要你了。”
狼奴身子僵住了,所有動作都頓住。
楚言枝趁機想將他推開,不想他臂力未收,她根本就掙不開。
狼奴聲音悶起來,還帶著一點鼻音:“……壞枝枝。”
哦,還記得她是殿下,是枝枝,他自己是小狼,連紅裳也認得,應該至少不是失憶了,就是單純傻了。
“壞枝枝,我要把你,鎖起來。”狼奴悶音漸褪,語氣沉起來,“鎖在我的房子裡,我的床榻上,再也跑不掉。”
楚言枝被他的話震住了:“你,你……”
狼奴摩撫著她的頭發,把薄被拉來,一點一點地把她在懷裡裹住,嘴裡不停說著:“枝枝是小狼的獵物,亂跑就會被吃掉。小狼要把殿下按在床上,拿繩子綁住,和殿下做夫妻,一輩子的夫妻。”
“門要鎖住,院子要關緊……把紅裳趕走,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帶走殿下。”狼奴把她裹緊了,重新按躺下來,屬於狼的野和壞全都從眼神裡暴露出來了,又在她臉上咬了一口,見她被咬得有點疼了,又舔舔那個淺淺的牙印,“我會滿足你啊,殿下,愛一愛小狼,做小狼的玩物吧。”
……何止是傻了,簡直是瘋了!
從沒有人用這種語言對楚言枝說話,她感受到了折辱。就算知道狼奴現在神志不清,她還是生氣,他是不是從前就一直這麼想的?只是今天頭一次表露出來而已。
楚言枝含著眼淚把手從裹得緊緊的被子裡伸出來往他臉上掐,掐出了個紅印子,一點沒留情:“你大逆不道!我真不要你了!”
狼奴眸中閃過一絲傷情,但旋即又被那種警告的眼神代替了:“你要我,你愛我,你要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