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一直沒能清醒過來。
楚言枝每天給他喂飯喂水喂粥、換衣服擦身、洗頭洗發,若在他耳邊說點什麼,他好像都能聽得進去,就是一旦察覺到她的氣息有遠離的跡象,手就抓著不放了,嘴裡微弱地喚著什麼。
紅裳本擔心她這麼照顧狼奴會拖垮自己的身子,沒想到楚言枝的病一日比一日好得快了,飯量也恢複不少。
感覺到狼奴應該能聽得懂話,楚言枝便時時對他說,說那些從前她不敢說的、不好意思說的。有時候說著說著她覺得難過,可看狼奴呼吸越來越平穩、臉色越來越好,她又覺得沒什麼好難過的,沒什麼比他還活著更重要。
狼奴身上的傷漸漸開始癒合了,辛鞣說這是個不錯的跡象,等那藥效都消褪得差不多了,他應該就能醒過來。
這天楚言枝一覺醒來,下意識要將手往狼奴臉上摸摸,卻撲了個空。
楚言枝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正欲坐起身,迎面卻撞見那雙烏溜溜的眼睛。
少年烏發披散,蹲坐在她身邊,見她醒了,似有困惑地歪了歪頭,好奇地沖她眨眼。
“你醒了?”楚言枝欣喜之餘,又覺得他這反應奇怪,抬手要摸摸他的臉,狼奴見她的手伸過來了,主動用腦袋和臉蹭了蹭,極舒服似的悶嗚了聲。
楚言枝抱住了他,哽咽道:“小狼,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嗚。”
狼奴卻開始吻咬起她的臉和脖子,舌尖試探又歡喜地□□著。
他把她按下去,貼著她的臉蹭,一直不說話,只嚶嚶嗚嗚地沖她笑。
楚言枝察覺他有點不對勁了,抬手按住他的額頭:“你怎麼像小狗一樣?”
狼奴被她按了腦袋,動作略頓了頓,拿了她的手咬住,兇巴巴地看著她,眼睛裡竟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狼奴可從沒用這種眼神看她。
他咬得並不算重,但那兩顆尖牙磨得楚言枝還是有點刺痛。楚言枝皺眉,又不是很捨得兇他,便用眼神警告了回去:“不許咬我。”
狼奴不聽,喉間還發出狼似的低嗥,眉毛皺起,兩只爪子扣住了她的肩膀。
楚言枝幹脆偏頭咬住了他的手臂。
狼奴終於松開口了,但即刻就抱著她對她的臉和脖子又親又啃起來,帶著剋制的力道,好像是喜歡極了恨不得將她吃掉,但又有幾分憐惜。
楚言枝被他弄得臉上脖子上沾了好多口水,一邊推他一邊擦,責問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狼奴一直不理,弄著弄著竟想剝她衣服了,臉埋著蹭,又舔又咬。
楚言枝沒想到他才一醒來,話都沒說一句就想這事,心裡著急還有點生氣,推不開便揪他的耳朵。
狼奴的耳朵總是很敏感,禁不得她吹氣,也禁不得她揉弄,最後他伏在她胸口喘著粗氣,依賴地拱她脖子。
楚言枝捧起他泛著紅的臉,看著他略微迷離的眼睛,一邊揉他的耳垂,一邊蹙眉問:“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知道我是誰嗎?”
狼奴看著她張合的唇,時不時眨動下眼睛,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楚言枝輕拍下他的臉:“你叫狼奴啊,也叫辛鞘,你不會失憶了吧?”
狼奴被她拍得不高興了,眉頭又皺起來,不由分說就撲過來咬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