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枝忙搖頭,正欲坐起身,腰間一緊,腿也被扣住了,只好探了探脖子道:“不要添,再添我嫌燙。”
“好啦紅裳姐姐,殿下早長大了,你怎麼還把她當小孩子對待?比年嬤嬤還要囉嗦了!”繡杏把花繩收好,把桌案搬到浴桶旁,從她手裡提過木桶,踮腳放到桌案上,拍拍兩手,對楚言枝道:“殿下要是想添水了,可以自己夠著瓢往裡撩,但是這水很燙,實在起不來不要逞強,奴婢幫您!”
“你呀,逮著機會偷懶吧!”紅裳點點繡杏的額頭。
楚言枝早已顧不得她們都在說些什麼了,勉強緩了一些,才喘著氣吸吸鼻子無力地道:“我知道了,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紅裳見她這般,只得和繡杏一起出去了。
一離開她們的視線之外,楚言枝立刻撐著桶沿把自己往水面上掙了掙。
她幾乎要喘不上氣來了。
狼奴摟著她的腰,慢慢地從水下探出腦袋,整個人濕噠噠的,還用那雙黑亮的眼睛沖她眨眼,呼吸竟還平穩。
一時間分不清剛剛到底是誰在閉氣。
楚言枝想錘他,奈何渾身都軟綿綿地使不上勁兒,只能動手掐他微鼓的臉:“你,你騙我是不是?”
狼奴本就比一般男子要紅幾分的唇此刻更紅了,還覆著一層異於水流的晶潤。
狼奴往上要吻她,楚言枝偏過臉去,她抬臂推開:“不準親……好髒。”
狼奴還未松開摟她腰肢的手臂,把她往自己懷裡送:“殿下嫌棄奴,還是嫌棄自己?”
“我泡夠了,你把我抱出去。”察覺到他的意圖,楚言枝閃躲著眼神催促道。
狼奴不依,又抱了她好一會兒,再三央求沒得同意,才將她抱出來。
他自己還濕漉漉地淋著水,肩膀與發間都落著花瓣,卻還拿了長巾為她仔細地擦身。
楚言枝腿比洗之前更軟了,他一鬆手她就跟著往前歪,狼奴扶著她,故意不讓她在長凳上坐下,慢條斯理道:“殿下離不開小狼了,一旦離開,路也走不了。”
楚言枝氣得想咬他,卻又無從下口,恨恨道:“還不是都怪你,就你一直折騰我。”
這種境地下都敢!前段時間還肯乖乖的,怎麼從昨晚起就變了。
狼奴給她擦幹身子,裹了頭發,勾來衣架上的幹淨衣服,一件一件給她穿起來,每隻結都打得十分漂亮,還幫她把衣襟袖擺都整理得沒一絲褶皺。
“好愛枝枝。”
不管她什麼表情,狼奴親在了她的臉頰上,分開時眼睛還黏黏地凝望著她,笑渦時隱時現。
“知道了,你不用一直強調。”楚言枝拿帕子用力地在臉頰上擦了下,看著他滿身的潮氣,“你怎麼出去?”
狼奴把她用過的長巾拿了,擦了擦自己的臉,捋下了身上的花瓣,偏偏要在她臉上剛擦過的地方再親一口:“不是強調,是好想說,想說就忍不住,只想一直對殿下說。”
楚言枝嫌他過分黏糊了,怕他身上的水弄濕自己的衣服,推推他要往外走:“我不管你了。”
才一鬆開他的手臂,楚言枝腿一顫,忙要去扶身旁的東西,狼奴又握了她的手:“笨枝枝,離不了小狼了。你可怎麼辦呀。”
“紅裳!”楚言枝氣得甩開他的手,沖外面喊道,“我洗好了!”
“誒!”
腳步聲一近,楚言枝的手被帶動著放置到了一旁的桌案上,她回頭一看,狼奴似已消失在了水房內,地面只餘點點濕痕。
紅裳和繡杏即刻進來了,見她已換好了衣裳,連頭發也擦得差不多幹了,一起扶著她走:“殿下剛剛還窩在浴桶裡不肯出來,怎麼這就把衣裳都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