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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1) (5 / 7)

“我不喜歡人間。”狼奴指尖點著冰涼的簷瓦,“如果不是她,我會為了自由撞死在籠子裡。我不懂人,你們人也並不懂狼。”

辛鞍氣累了,跟他說不通,只能仰躺下來,望著滿天星和那輪月,半天沒再說話。

狼奴以為他睡著了,要把他背下去,辛鞍一偏臉躲開了。他似乎酒醒得差不多了,聲音輕下來:“哥,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你說你是狼,行,你是狼。狼怎麼可能願意當狗,狼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當玩物?”

“我愛她,臣服她。”

辛鞍手握成拳磕磕額頭,再次翻過來仰躺著,嘆了聲氣:“……哎,行吧。”

把辛鞍送回去睡下後,狼奴回到正廳,和楚言枝一起坐上車輦回去了。

夜裡他蹲跪在她床頭,將她吻了一遍又一遍。

長久未見的思念讓他壓不住欲,卻又不得不壓下。楚言枝難得準允他可以跪倚在床頭抱著她,他反而不願意上來了:“奴是殿下的玩具,殿下隨便玩奴,只要舒服了就好,不要糾結別的。”

楚言枝撫著他的眉眼,望著他笑:“你好乖。”

狼奴仰望著她,輕輕地將唇印上她的臉,再度用晶亮晶亮的眼睛望她:“奴永遠是殿下的乖奴。”

夏盡秋來,八月禮部終於敲定了三殿下楚姝的三位駙馬候選人,將名單畫冊供到了成安帝面前。成安帝讓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各去查探了一遍,擇出了一位家世、相貌、品行皆為最上品的駙馬,婚期定在了明年四月末的一個良辰吉日。

此事成安帝並未告知楚姝,但楚姝從旁人嘴裡得知時,也沒多大反應,據聞她不久後將嵇嵐召去了公主府一趟。成安帝早已下令斷了他們二人間的往來,嵇嵐大可以以此為由拒絕,可那日他還是去了,將將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安國公江霖六月時重返朝堂,成安帝為犒勞他多年守邊辛苦,賜了宅邸美女,加封多銜。江霖婉拒了宅邸美人,照舊在與辛家臨近的江家舊府居住,引起了成安帝的不滿,但這幾個月下來,他並未有何異常舉動,成安帝除了命錢錦時時監看外,也不能做什麼。

相比江霖,江熾一開始的動作要大許多,但自從江霖也回來了後,他大多數時間只是在京城內外遛鳥跑馬,似乎是受了江霖斥責的緣故。

九月九日重陽,恰是江霖生母殷夫人的忌辰,江霖請了青天觀的道士為其遷至祖墳安葬。江家本就人丁稀少,二十四年前江氏一族舉家離京,他不在,殷夫人的後事是由辛恩等人幫忙料理的,為著宗族規矩,只能為她另擇一處風水寶地埋葬。之後多年,也不敢明著祭掃。

除了為其母遷墳安葬之外,江霖還親自捧來了一副小小的棺材,將之葬在了殷氏墓旁。江夫人泣不成聲,江熾目光幽深地看著那塊雕刻著“江霖之子江灼”幾字的石碑被立在墳前,輕輕扶住了江夫人。

棺內只一塊刻了“灼”字的鑲玉金鎖、一塊嬰孩兒襁褓的棉布以及一點斷肢殘骸。玉已碎裂,襁褓猶帶濁血,殘屍只剩那幾截小小的臂骨、手骨和腿骨。

江霖深眉緊皺,眼眶含淚,最終只仰面深深吸氣,一言不發。

那兩年烽火連天,他先是痛失生母,又痛失親子,可往事如煙,戰事已平,內心多少愁苦,都只能隨煙而去了。

“江元帥……”

一道微顫的沙啞聲音自身後傳來,眾人移目望去,一身白麻孝衣的餘採晟步履蹣跚地走至他們面前,“噗通”跪下,還未出言,已哽咽落淚。

江霖閉了閉眼,那邊江熾已經將江夫人扶去旁邊的長亭休息了。

“辛恩讓你來的?”

餘採晟緩緩搖頭:“我自己深感罪孽深重,想來老夫人和小世子墳前懺悔。”

“當年的事不能怪你……聽辛恩說,這些年只有你會來我母親墳上祭拜她,每年清明、重陽,你都要跪上整整一天一夜。”

餘採晟朝殷氏的墓碑“砰砰砰”磕了幾個頭,直到灰塵撲了滿臉,破頭流血,他才堪堪停下,壓抑著道:“是我沒,沒能保護好小世子。”

夾帶灰煙的風簌簌吹來,紙錢紛飛,白幡浮動,滿目秋日悽涼。

灰煙拂面,餘採晟凝視著一大一小兩座墳碑上的字,思緒卻回到了十七年前的北疆戰場上。

韃靼夜間偷襲南下,眼看兵臨城下,城門即將被破,而援軍遲遲未到,江霖命當時還任江家軍副將的他領兵護送城中老弱婦孺的百姓們撤離戰場,先去臨近鎮子躲避戰火,其中包括了還在襁褓之中的江家幼子江灼。

小世子是江家那代唯一的血脈,江霖對他的未來寄予了無限的期望。他出生時,一向軍紀嚴明的江家軍痛飲了三天三夜,自從被逐至北地之後笑容少見的江霖更是逢人便要抱著他給人看,讓人看他長得是像他,還是像他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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