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感覺到她指尖的暖意,唇角牽出一個勉強的笑:“為什麼這世上沒有人姓狼呢?”
楚言枝要拉他坐下,他不肯動,看著她道:“如果奴有爹有娘,有家有族,有錢有財,可不可以做殿下的駙馬呢?辛是師父的姓,不是奴的姓……奴為什麼不是人呢?”
楚言枝沉默著:“……你從前不是說,讓我像喜歡小狗那樣喜歡你嗎?”
狼奴神情怔忪片刻,是的,是的,他是殿下的小狗,是殿下的寵物、玩具,唯獨不是他自己。他這些天不是每天都這麼告訴自己了嗎?為什麼又生出妄念了呢。他說這些,只會讓殿下有壓力。殿下說她不想嫁人的,自然也包括不想嫁他。不對,她是一定從沒考慮過他,因為她比他清楚得多,他是小奴隸,她可以和自己養的小奴隸親近,卻絕不會想和小奴隸做夫妻。
狼奴也沉默了一會兒,才盡量用尋常的語氣問:“殿下有想過嫁人之後,把奴放到哪裡嗎?”
楚言枝近來一直在迴避著這個問題,此刻卻不得不想一想了。
“至少一兩年內我還不會嫁給他呢。就算嫁了,你也還是我的小奴隸、侍衛,可以照舊跟著我。”
“那殿下還可以親奴嗎?奴還可以撫摸殿下嗎?”
楚言枝想回頭重新坐下了:“這不是還沒到那個時候……我們可以先不想這些的。”
狼奴卻從後將她抱住了,像之前幾次獨處時一樣,手落到她的心口,扣著她的頸與鎖骨,吻則落在她的唇畔:“我們還可以這樣嗎?”
楚言枝躲了他的吻:“那時再說吧。”
狼奴沒太糾纏她,她眉心一蹙,他就鬆了手。
楚言枝做回妝臺前,繼續擦香粉。只是她看起來有些煩了,差點打翻了香粉盒子。
這些日子以來,殿下很願意哄他,為了哄他會主動親、主動抱,有那麼幾回狼奴産生了錯覺,錯以為殿下對他很喜歡很喜歡。
但實際上,殿下對他只有欲,沒有愛。
殿下是怎麼做到把愛欲分得如此清楚的呢?狼奴甚至難以想象她真正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子。他也沒辦法接受她真的愛上另一個人。
他再次想起那天紅裳說的話,等殿下有了駙馬,他在他們之間,算怎麼回事呢?
殿下不想嫁人,其實他還有個辦法,只是沒敢說。
他可以殺了姚令。
可姚令是她的表哥,且他殺了這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把這世上所有男子都殺掉,殿下才能不嫁人吧。
殿下不讓他隨便殺人。從小她讓他背大周律法,要是知道他殺人了,恐怕連讓他當小狗都不願意了吧。
狼奴發現這是件無解的事。問題最深的根源,是他沒有配娶殿下的身份,以及,殿下不愛他。
甚至在他問如果他有名有姓有家有族能不能做駙馬時,她都沒有回答。她只是問,你不是要我把你當小狗來喜歡嗎?
殿下心真軟,從不說直接的話傷他的心,只說把他當小狗喜歡著呢。而不是說,就算他能做駙馬,她也不會要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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